“通知家属了吗?”宋主任低声问旁边哭成泪人的村长助理。
“这小伙是个孤儿,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村长助理摘了眼镜,使劲儿揉着那双肿成番茄的眼睛。
“胡说,俺们大家都是他的亲人!”王从贤哭唧唧地蹿上来,没好气地瞪着村长助理。“如果需要的话俺现在就是他亲娘。”王从贤激动地啜泣道。
“嗯对,如果需要的话,俺现在就是他亲爹。”旁边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大皮蛋他爹。
半天没人说话,王从贤忽然反应过来,朝着那个老头大声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这都啥时候了还来捡老娘的便宜,你丫的是不是想去陪葬啊?”
“一边呆着去,懒龙是个好孩子,俺这是掏心窝子的一句话,管你毛线?臭不要脸的货!”老头红着脸,泪眼模糊地瞪着王从贤。
“你……”王从贤气的咬牙切齿,心想平时老实巴交如同绵羊似的蔫巴玩意儿今日个怎么这般强势了?是谁给他的勇气和自信?正在沉思间,忽然又听见一阵惊呼。
“卧槽快看,他在动……懒龙活了……”好多人从另一个角度传来信息。现在是东南风,王从贤和宋主任他们正好处在顺风头,烟熏火燎的根本睁不开眼睛。如果不是有人提醒他们,他们根本就不忍心再往那里看。
模范营子是个三百多户人家的大村子,张黑小老婆又哭又闹的一嚷嚷,就有机灵点的人家跑出来看热闹。不多时,现场已经聚拢了不少的村民。人们一见这个阵势立即做出反应,小孩儿妇女连呼带叫按家按户的去喊人,青壮年们则是手持农具冲上去灭火。
这个柴禾剁是刘黑小家一年的烧火柴,张黑小是个勤奋能干的人,正月十六就跟着香豆嫂她老公到省城干瓦匠活。所以在这之前,他就带着锯子和斧头,把南山那片国有林地的干巴树枝全都储备起来。
火势异常凶猛,张黑小的儿子眼看着就从树杈上跌落下来。就在众人哭喊无助毫无办法的时候,一道黑影呼地就打人群之间穿过。
火势太大,松树的枝桠早都干透了,燃烧起来卡巴爆响,明晃晃的火苗子一舔好几米。本身就是夏天,村民们穿的都是裤头背心,被热浪烤得谁都无法靠近现场,更别提去救那个孩子。
张黑小的老婆这时候已经精神颓废,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坠入火海,于是也就啥都没考虑,毅然决然地朝着那个柴禾剁扑过去。
许多邻居们拼命把她拉住,那女人便是嘎地一抽,瞪着眼睛就休克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早就有人把电话打到村部。村长不在家,村部里还有其他领导值班,宋主任带着几个村级骨干开着车就匆匆赶来。
谁都没注意到那个黑影到底是谁,就在众人愣神之际,只见那道影子纵身跃起两米多高,一个健步直接落入火堆中央。而后那个身影又从火堆中央弹射而起,又是一个疾速的起落,就在村民们一眨眼的空当,那个黑影已然把孩子凌空接住。
“啊……卧槽……”人们发出不同模式的惊呼,这一个精彩的镜头正好被王从贤给录制下来。事件太大,不到几分钟整个村子就传开了。主要现在是网络时代,电话微信的速度那是真快。村民们都从四面八方的朝着村子东头赶过来,一时间村子中街人声鼎沸。
懒龙刚刚接住孩子,他的裤子就被烧焦了,强大的热浪笼罩了一切,懒龙的头发和背心也在燃烧。懒龙顾不得为自己灭火,单手夹了孩子,飞身就蹿到那棵冒着青烟的沙果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