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烈蹲在地上,从旁边捡起先前被沈浩丢在地上的水果刀,再次递给了他。
“事实证明,我并没对你撒谎吧?如果还不相信的话,尽管再试一下,看这次能不能死的掉?”
沈浩面色已经变得极其复杂,他摸着脖子上刚才被自己割出的伤口处,可摸起来却极为平滑,难道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那么身上和地面上的血迹,又该怎样解释?
沈浩脑袋一热,打叫了声,抢过水果刀就刺向邢烈。
水果刀准确的刺在邢烈的胸口上,不过却无法寸进,就仿佛刺在一块石头上,任由他如何加大力道,甚至最后水果刀已经不堪重负的断成两截,也仍是没能粗喘邢烈的胸膛,甚至就连一滴血都没能看到。
“不想用自己做实验了吗?没关系,我可以帮你,看看咱们谁可以更加极端。”
邢烈露出一丝笑容,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像是在阐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邢烈一翻手,一把精美的手术刀出现在手中,他一把扯掉沈浩的上衣,然后把手术刀刺入他的小臂,缓缓的向上划动。
手术刀切割在沈浩的手臂上,就像是在豆腐上行刀,并没遇到任何阻力。
沈浩长大了嘴巴,深吸口气,正要惨嚎出声,可却被邢烈一把给堵住了嘴,让他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呜声,他的挣扎在邢烈面前,简直就如同玩笑。
手术刀在邢烈手法的推动下,沈浩的手臂上切出的伤口并非只有细细的一条线,而是一条两段皮肉外翻的巨大豁口,直至延伸到他的胸腹。
沈浩从未感觉过自己距离死亡会如此接近,过程又如此漫长,他不想死,他想求饶,奈何邢烈死死的堵住了他的嘴,就算对他不住的摇头,邢烈也仿佛视若不见。
沈浩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灵魂似乎都已经脱离了身体,眼前浮现出很多曾经的画面,就像幻灯片一样快速闪现,可偏偏呈现在脑海中又非常清晰。
这些画面中,有美好的回忆,也有痛苦的过往,两年间,他不止一次的想过死亡,也许那样才算是真正的解脱,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生命是如此珍贵,又如此脆弱,死亡,绝不是最好的归宿!
在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浩突然感觉逐渐变冷的身体中传来一丝暖意,似乎有一只无形大手,把飘飘荡荡状态下的他给拽了回来。
沈浩回过身,满然的看向一脸淡然的邢烈,再看自己的身体,先前被割开的手臂和胸腹,就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我……我还活着?”
沈浩一脸的茫然,旋即鼻子一酸,嚎啕大哭起来。
见状,邢烈微微一笑,如此状态下的沈浩,可谓身心俱疲,也许近两年间在他身边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在这个时候情绪终于完全宣泄了出来,不过这的确是个好现象。
没错,邢烈这次不惜冒险挑战世界规则,突破世界壁障,为的正是沈浩。
也许是邢烈思考问题的角度有些偏执,他强烈的认为沈浩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触发珍贵隐藏任务的一大契机,虽说事实与猜测存在着很大的差别,但对邢烈来说,仅凭猜测那就足够他进行这次冒险了!
而且邢烈对这个猜测也存有很大的把握,不然他也不会显得如此盲目。
很多的线索中,都存在有沈浩这个角色,可偏偏这个角色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离开校园,据说是受到了某些刺激,休学在家休养。
从表面来看,似乎关于这个人的作用就仅限于一个名字,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角色,但邢烈有种感觉,似乎这个沈浩在眼前的任务世界中,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问题就在于这个作用是否会被发现和挖掘出来。
原本以狮身人面兽的速度,仅仅是从学校赶往市区,最多也只需一个小时,可这一趟,邢烈足足走了近四个小时。
这一切当然是拜高校规则所赐,更为确切的说,完全是因为那些让人感到十分无语的各种突发情况作怪,比如在高空中被困于雷暴区域,低空撞在高度明显不合理,并且毫无征兆的倒塌砸下来的高压线上,在地面上也是各种天灾人祸接踵而至,可以说,这一路简直就像西天取经,不得不无时无刻的紧打十二分精神,提防身边的一切,就算是同时操控九具傀儡长达四个小时,邢烈也不会感觉如此疲惫!
好在这不是邢烈首次挑战世界规则,逾越世界壁障,先前也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一切论起来也算是有惊无险。
至于沈浩的家庭住址,探查起来倒是并不麻烦,毕竟他有个就任市委一把手的父亲。
邢烈站在楼下,开启白眼扫视一遍,嘴角便露出一丝笑容。
监控与防盗门对邢烈来说,简直形同虚设,用骨质利爪轻轻一抓,连带着锁芯都能被轻易的给抠出来。
进入到沈浩的家里,邢烈先是对周围打量一番,装修很简单,有些古风的味道在里面,墙壁上高悬着一幅字,上面写着‘厚德载物’四个大字,邢烈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平淡的目光锁定在一道卧室房门上。
门缝中有明亮的灯光透过,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莫非这个沈浩还没睡?
先前邢烈用白眼查看过,房子中就只有一个年轻男子,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人,很显然,那个人就是沈浩。
邢烈上前推门而入,他并没刻意掩盖动静,可只是轻微的响动,却让床上靠坐着的一个青年从睡眠中被惊醒,在床上一跃而起,动作倒是非常迅敏,看向邢烈露出一脸的惊容。
这个男生看起来不足二十岁,神色极其疲惫,盯着两道大大的黑眼圈,像是好久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他的面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应该是许久不曾接触阳光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带给人一种大病未愈的感觉。
“你就是沈浩吧,我叫邢烈,放心,我没有恶意。”
邢烈十分平静的笑了下,上前两步对沈浩伸出了手。
不过沈浩并没有和邢烈握手的意思,他一脸惊恐的低吼道:“我才不管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给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