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开恩啊!”尹若云跪在地上求情,“梨花跟着臣妾十多年,一直忠心侍主,还请王爷看在臣妾的薄面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爹爹,女儿已经惩戒了她的舌头,这断足还是省了吧,换成杖刑八十,免得外头不知因果的人嚼舌根,说女儿怂恿爹爹苛责府中下人,辱没了爹爹的英名。”
隐月知道,自己并非要救梨花,这个跟了尹若云十多年的侍女,今年不过二十多,再过六年,将会变得更加可怕,所以她今日不只是要其双腿,她要她的命。
只是,这要命的理由,得要是证据充分。
“既然月儿求情,那就改成杖刑!立刻行刑!本王不想听见哀号声!”
花无涯说完,他的侍卫们便心领神会,直接问了梨花的去处后,杀气腾腾地过去了。
“臣妾见过王爷!”司雪依等他们父女二人说完,这才微笑地走近身来,递上手中的那一沓纸,然后将经过大致地说了一遍,“这是每个侍女交代的去向,臣妾让他们每个人都画了押,花总管和断总长均在场,可为臣妾做个见证,臣妾只是问话,绝无严刑逼供。”
一地的侍女俯身在地,点头如捣蒜,“王妃所言,句句属实。”
花无涯面色凝重地粗略看过后,用极为复杂的神色看向花融,“花总管,说说你的看法。”
“回王爷,现下只有那伤重的梨花,和侧王妃不曾问过话,老奴的意思,是将二人分开,也问个明白,顺道画了押!待调查清楚后,处置起来也是有理有据。”花融面色如水,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
【占坑——】
听到王爷回府,尹若云当即从椅子上蹦将起来,直接冲到花无涯的跟前,哭声分外凄厉,犹如经受了天大的委屈。
“王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尹若云边哭边说,将今早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尤其是隐月故意堵门的动机,说的是能有多阴险就有多阴险。
隐月耐着性子,等她说完了,眼泪也掉得差不多了,这才懒洋洋地站起身来,“女儿见过爹爹!”
花无涯年约四十,浓眉大眼,棱角分明的脸颊上因为常年征战留下岁月的沧桑,一头黑发高高束起,将军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犹如一位从天而降的战神。
见此,隐月不由得泛起一股心酸,眼眶禁不住湿润了,这就是她神勇威武的爹爹啊!
花无涯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打断尹若云,走到隐月跟前,仔细打量着她,“月儿,身子怎么样了?还有哪不舒服吗?爹爹下朝后,去太医院专门请了梅太医来,让他再仔细给你瞧瞧,免得落下病根。”
从二楼跌下,她虽奇迹般死里逃生,可花无涯却依旧担心她是否还有什么内在的伤势。
隐月对着他福了福身子后,起身就地转了一圈,“爹爹瞧,女儿好了很多,不过爹爹既然请了梅太医,女儿待会儿便请他再为女儿诊治诊治,也好让爹爹宽心。”
见隐月不像以前那般忤逆自己的意思,花无涯觉得心中顿时格外清爽,再看跪了一地的奴才,又听了尹若云的哭诉,他开口便问道,“你这丫头,好好的,今晨怎么想到坐王府的门槛上了?大小姐坐门槛,让下人看笑话了吧?”
这话音中却无半分埋怨,更有几许宠溺,耳尖的都能听得出,王爷这是在关心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