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许慕才出来时,已经是半盏茶之后了,刘启超正等得百无聊赖时,许家大门忽然大开,一个面色略有些苍白的发福老者,忽然在许家宝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想来应该就是许家家主许慕才。
“见过翟家特使,老夫最近修炼失误,有些内伤,未能远迎,得罪得罪啊!”许慕才有些气喘地说道。
刘启超微微一笑,拱手行了一礼,说道:“哪里的话,是在下为了私事,强行想要见许家主一面,要说得罪,还是在下要道歉啊!”
“哈哈,请进请进!来!来!”许慕才请刘启超等人进入正厅,丫鬟奉上名茶,便被他挥手令退。
刘启超见没有外人在场,微微一笑,朗声道:“在下久闻许家主精通星术占卜一道,所以想阁下帮我算件小事。”
许家宝作为许慕才的宝贝儿子,自然也是继承了他爹贪婪的性格,此时更是迫不及待地说道:“刘特使,家父确实精于星术占卜,只是这费用嘛……”
许慕才岂不知道对方的来意,只是他和万兽四大姓中的一位大佬是发小,那位大佬又在昨天夜里连夜送来了数百两黄金,他自然不愿意再为翟家说话。不过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既然说不谈公事,那么也未必拒绝这笔横财。
刘启超就知道他会犹豫,不过他依然连拍三下手掌,一直等候多时的翟家弟子立刻打开带来的木箱,顿时正厅里金光闪烁,那木箱里竟都是沉甸甸的金条和金锭!
许家宝眼睛都瞪圆了,而许慕才也有些呆愣住了。许家宝立刻拉着他爹的衣袖,不住地使些眼色,想让许慕才接下这单生意。而许慕才担忧他牵扯到背后两大势力的斗争,犹豫着不敢答应。
这时刘启超说道:“这些黄白之物乃是晚辈献与前辈之物,与公务无关,算来还是在下有私事相求,许家主还是收下吧!”
许慕才此时也定住心神,捻须想道:“本来是准备劝白家彻底倒向四大姓,不过现在翟家这么上道,不如两不相帮。我保持中立,又能收得如此多的金银,岂不美哉!”
“哈哈,好。既然刘贤侄有求于我,老夫若是不收下这些身外之物,显然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好,宝儿,去取为父的法器来!”许慕才一副慈祥长者的模样,指挥着儿子去取施法用的法器。
许家宝听到这话,早就跑得没影,没过多久他便大声呼喝,指挥着家人,带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精致的法器,走进了正厅里。
许慕才轻车熟路地将一应法器整理完毕,他拿着一杆朱笔,准备在黄符上写些什么,忽然想到还没有问对方究竟想问什么,不由得抬头问道:“不知特使想要问什么事?”
刘启超微微一笑,一字一顿地说道:“在下只是想问,接下来天龙翟家和四大姓的斗争中,你们许家会支持谁?”
星魁一脉许家的主城叫做金貔城,距离白家的极星城不到二十里地,实际上他们星魁一脉的几家主城。如果从天空上望去,就可以发现,他们几家的主城,依托地形山脉,形成了一个北斗七星状,暗藏玄机。
金貔城的规模不算太大,可许家的府宅却占据了不小的地方。城中央最为宏伟雄阔的建筑群,便是许家的府宅。
在通往金貔城的山道上,几匹良驹组成车队正在缓缓地行驶着,车队上除了刘启超等人之外,还有数口实木铁边的大箱子。这些箱子似乎分量极重,即使是几匹健硕良驹,也拉得气喘吁吁,极为吃力。有些陡峭的地段,还得翟家弟子下车帮忙推动,方能继续行驶下去。
饶是如此,从十多里不到的鸣沙城,赶到金貔城,刘启超一大早出门,他们依然花了将近半天才得以赶到金貔城的城门。即使如此,连午饭都没能吃上的刘启超,依然无法见到许慕才的身影。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连许家的门都没能进去。
望着紧闭的许府大门,刘启超额前的青筋在很有力地跳动着,他转头望向袁长老,问道:“许慕才这是什么意思,闭门不见,要做缩头乌龟,还是他已经……”
袁长老面色阴沉如水,回应道:“恐怕四大姓已经先动手了,如果所料不错,许慕才那个老滑头肯定已经收了四大姓的钱财,又不愿意和我们立刻撕破脸,所以干脆闭门不见,让我们好知难而退。”
刘启超冷笑了一声,说道:“想让我们知难而退?我偏不退!”
说罢刘启超从马车跳下,朝着紧闭的许家大门走去,紧接着他伸手轻轻地在门上敲击了几下。
“咚!咚!咚!”
过了片刻之后,紧闭的大门忽然裂开一条小缝,露出门后许家看门人的胖脸。
“谁啊,谁啊,现在饭点不在家吃饭,搞这里来整事。你知道这里是谁家的府邸么?嗯!”或许是在金貔城横行霸道惯了,许家看门人的嗓门极大,而且语气也极为嚣张跋扈。
说实话,这种狗眼看人低的看门人,是刘启超最为厌恶的一种人,不过为了事情的成功,他不得不强忍着一拳打在那人脸上的冲动,挤出勉强的笑容,客气地说道:“在下万兽一脉天龙翟家的特使刘六符,特来拜访许家家主,还请阁下通报一声。”
听到来人不是寻常土包子,而是翟家的特使,许家看门人的脸色稍微柔和了几分,不过语气依然没有太客气。
“我家家主不在,请回吧!”许家看门人大吼一声,就要将大门那一丝缝隙给阖上。
“啪!”刘启超一掌扒住即将阖上的大门,微笑着望着那人。
许家看门人先是脸色一变,旋即似乎是想起自己在自家地盘,不再害怕,恢复了恶奴的神色,色厉内茬地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告诉你,你这是在自寻死路!你……”
许家看门人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接下来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倒不是刘启超突下杀手,将他扼住,而是他看到了一锭金灿灿的元宝。望着许家看门人瞪圆的眼睛,刘启超只觉得暗暗好笑,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许慕才那么贪财,你会指望他的手下有多廉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