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心斋道:“因为,想把白马留给姐姐,姐姐骑白马特别好看啊。”
她伸手去摸黑马的头,黑马很通人性,低头蹭了一下梅心斋的手,心斋“咯咯”地笑起来。
“好,心斋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左手牵了黑马,右手拉着梅心斋,便往向马场的小厮付了银两。
心斋坐于黑马之上策马走了一圈,远处易阚与凌修翰摘了马场边的狗尾草,互相打闹,难得凌修翰身体不错,两人越发像脱了缰的野马,疯的不行。
她正对着凌修翰喊道:“修翰!你慢点!”
不消话落,易阚一个拐弯,修翰刹不住,生生往一边倒。甫一栽倒,一白色人影却飞速掠过,将凌修翰的衣襟提了起来。
凌修翰踉跄站住,惊魂未定:“孟……大公子……”
易阚扶住凌修翰道:“孟大哥!你也来这里看赛马呀!”
凌江仙完完全全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不仅对孟君遇剐了眼刀,连带着凌修翰都剐了几下:“修翰!跟你说了慢点了!你偏要麻烦人家孟大公子!”
两人原是一贯见了面就对婚书之事颇为在意,凌江仙更是如鲠在喉。正是此时,身后马厩忽然传来响亮的鞭子声音,还伴了讨饶与哭叫之声。
“求求你,不要把我的小马丢掉……求求你……”一个与修翰差不多的小少年正抱着一匹孱弱的小马驹,歪倒在泥水里。
那少年浑身衣物破烂不堪,裹着泥泞,怀里的小马驹更是骨瘦嶙峋。
但马场主挥着鞭子,毫无怜悯,道:“呸!你这个孽障求我能有什么用!还不是它自己不成器!”
“求求你……不要……”少年依旧在哭喊,小马驹微微合眼,仿佛快要咽气。
马场主一鞭子就甩了过去,道:“哭哭哭!你再哭!再哭!”
顷刻间,又是几鞭子,打在少年原本就裸露的胳膊上,霎时起了几道血痕,混着泥水挂在身上。
凌江仙看不下去,穿花一剑飞去,削断了鞭子,道:“他犯了什么事你要这么打他!”
少年死死抱紧了小马驹,一声也不敢出。
那马场主见鞭子被断,正值火冒三丈,道:“你们都是哪里冒出来的?我教训我自己的下人,犯得着你们来吆五喝六!”
凌江仙又是一剑划去,剑气深深刺入了马房的柱子上,惊得那些马驹一阵嘶鸣。
马场主虽然惊惧,但还是依旧道:“这个死阿木可是我出钱买的!既然卖给了我为奴,我怎么管教那是我的事!”
梅心斋等人上前扶起那个浑身脏乱的少年,凌江仙站在他们与那马场主之间,怒道:“即便卖你为奴,你这般折辱他的身体,真是毫无仁慈怜悯之心!”
“这样的废物,需要什么怜悯?!”马场主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