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的天气仍然寒冷异常。军营里一到晚上便是最热闹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三三两两的将士就在一起喝酒取暖。
这个冬天,也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会丧命。
人们总说人定胜天,只可惜,六道轮回,因果交替。前世再强大的人亦掌控不了生老病死。
在这个资源匮乏的世界,一个小小的风寒便能要了人命。
或许最值钱的就是生命,又或者最轻贱的还是生命。
每个人都想拼命的活着,只是随意一场战争,便能死伤成百上千。
此时此刻,褚恒父女两个真在商议这季士兵的御寒及食物分配。
天寒地冻,伤残士兵动辄就会丧命。
除了每日和士兵去打猎,去军营里例巡。其余的时间褚恒还要研习兵法,练练刀法。每日忙活的脚不沾地,除了吃饭时候,基本见不到人。
这日,找到公西贺去给长寻看脉。
褚恒知道中医博大精深,无论这里的医者是怎么学的,但还是信得过的。
引着医者穿过回廊,在拐一个弯,便到了长寻的住处。
门窗都未关,刚到门口,只见他裹着厚厚的狐裘跪坐在小案边上,那皮毛还是上月时褚恒和华倾去打的狐狸,选了几条毛色上好的做了件裘衣,鸦色的及腰长发随意搭在火红的裘衣上,案上是冒着热气的茶汤,只可惜那人直直的望着窗外发呆。
见状,褚恒轻扣屋门。
桌边人转头,看见来人,忙起身相迎,被热气熏的微红的双颊,氤氲的双眸,无端的妖妍。此刻褚恒便明白了所谓的“有美人兮,见之不忘。”的惊艳。又有:“公子端方,温润如玉”心悸。
褚恒二人进屋,带来屋外冷冽的气息。褚恒脱下裘衣抖了抖落在上面的雪花,挂在衣架上,回身关上屋门。
“近日身子可好?我请了公西先生给你号脉。”褚恒言罢,便引公西贺入座。
长寻取来干净的茶杯给二人倒上茶汤:“我无事,略比以前好多了!”便对着公西贺道:“劳烦先生!”
闻言,公西贺摆了摆手:“不敢,不敢,只要公子好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就算交代在这也是甘愿的。”
长寻受宠若惊:“先生言重!”
公西贺摇了摇头,他倒是会些相人之术,眼前的少年没一个庸才,只要放任他们长大,将来必成大器。可惜啊,可惜。
接下来便为长寻诊脉。一时三人屏息以待。
片刻,见公西贺收手。褚恒率先问道:“公西先生,脉象如何?”
“公子要养好身子,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褚恒心里沉甸甸的,转头看长寻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起身送客,待送至门外后转身正欲回到屋内。便看见长寻直直的看着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