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无限残酷,没人知道你这一秒活着,下一秒是不是死了。这一次的送别,或许就是生死永隔。
她记得诗经里面有说过这个时代的战争,无非是如何的无可奈何的哀凉。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
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
君子于役,苟无饥渴。”——摘自诗经部分
直到远处的人只剩一个点,底下的人才慢慢离开,夕阳的余辉洒在送别的人脸上,闪闪的映射出点点泪花,凄婉悲切的呜咽声传了很远。孤独的背影越拉越长。
褚恒伸了伸麻掉的手脚,抬头看看昏暗的天空。该回了。她不是圣人,也不是送别的妇人,她知道她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去控诉或者哀泣。因为在这个时代,若不保家卫国,征战四方,便护不住家中老小。更因为她这一世的父亲,是大息的战神,是带领无数人保家卫国把生死置之事外的英雄。
褚恒回去后去了她娘亲的院子,她站在角落里默默的看着,她的娘亲依旧对她不理不睬,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
虽然她知道她很在乎她!每年她都会来着很多次,每次来都只是这样看着。她纵然有心改善他们的现状,但她不知道起因在那,只能笨拙的表示她的关爱与在乎。
褚峥的离去使将军府更加冷清了。因为大军压境,息国权贵之间的角逐只能暗暗的来,姬宸很忙,华倾也很忙,而她只能每日锻炼自己,争取有了自保能力早日去边城。
听说薛家女儿如何如何惊艳才绝。但整日的的缠着姬华倾。让他脱不开身来将军府,每日只能让小侍带信。褚恒不以为意。每个人都有他的生活。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离了谁便不能活。
姬华倾或许遇到了命定之人,她又跟着掺和什么!他对她,很重要,是为数不多的进入到她心底的人,她不需要想这种感情是什么。
或许冥冥中一切都有定数。如今大息两方势力碰撞,水火不容。大军压境,但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在中间推波助澜。在这期间,她出门数次,次次都被暗杀。哪怕在家中也不能幸免!索性自身功夫不弱,又有暗侍保护左右。她没受什么伤。只是那次华倾来看她,带了很多补品,仔细嘱咐她。却被薛矣追至将军府。
褚恒望着两人的背影,她知道华倾只是想要知道薛矣的目的,他们一荣俱损,身边容不得异数,必须一切都牢牢看在眼下,可是看着就是心底不舒服。薛矣总是想要把自己孤立在外,华倾的圈子以外。
这是为什么?她的存在会给华倾带来什么?
还不等她想明白,第二日薛矣便来将军府见她。
褚恒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容姿上等,身材上等,衣着上等。整个人透着清新脱俗的美,不妖娆不妩媚。
来人丝毫不顾褚恒的眼神,直直的走到她面前。也灼灼的打量她。
褚恒不舒服的皱了皱眉问:“薛小姐有何事?”
她恨恨的说:“哼!我倒是不知道褚家公子有多容姿高贵,竟惹得他至死不忘,原来是个女子,怪不得!”
听着她咬牙切齿的话,褚恒疑惑万分似是毫不在意的问:“薛小姐什么意思?”薛矣冷冷的说:“褚恒,你要是不想他姬华倾早死,就离他远远的!你的存在,只会害死他!”
褚恒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她不留痕迹的顿了顿,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问:“薛小姐管得太宽了吧,他的生死岂是你能定论的?”
薛矣捏紧了手掌,复又放开。盯着她的眼睛:“你只需要知道,他这一生,都是要和我在一起的。而你,你只会给他带来灾难和痛苦。”说完,不等褚恒有何反应,直接转身离开。
这日褚恒没有出书房门,她定定的看着窗外,思绪放空。直到太阳偏西,暮色将起。她直起身子走到窗边,看着初生的月亮,低沉的声音响起:“我褚恒没有罪大恶极,没有作奸犯科。怎的一个个都避若蛇蝎?”
半响后,她转身离开:“就算我罪大恶极,那又如何,我之一生未定,又何必听信别人不知真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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