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国东野双阳关外,雷雨交加,一只巨大的鹏鸟落于息国边城双阳关外,等边城的将士走近却徒然不见踪影。
忽明忽暗的雷电伴随着倾盆大雨下了整整一天半夜,却丝毫影响不了来人。再大的雨也落不到他的周围三丈。只见他忽然停下,伸手抱起地上被冻得青白而僵硬的婴儿,他摸了摸婴儿闭上的双眼,从怀里掏出一颗暗红色的珠子用同样暗红色的细绳坠于婴儿胸口,未被面具遮挡的苍白的薄唇轻启“祖!”
轻飘飘的声音似乎穿越万丈红尘,去往未知之地!
话语刚落,原本已经停止呼吸的男婴便睁开眼睛,眸色幽深瞬间转浅,最后像一个刚睁眼的孩童,只余眼里一派天真和好奇。
随着婴儿睁眼,十里雷霆顷刻消无。整个世界似乎散发着勃勃生机。
息国国都,褚恒睁开眼睛。半响又闭眼。反复多次又睁开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眼见之内。一片奢靡。深色暗纹的床幔。似是上好红木雕花的小案和梳妆台窗前摆满各色的叫不出名的花卉。
或许是投胎转世了吧。她想,那便忘记前生。好好活着罢。看着抬到眼前小小的的手掌。费力的想要支起身子。却没什么力气。还走不了路。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既如此,就慢慢来吧。
刚过了一会功夫。小褚恒便被两个十七八岁的丫鬟抱走了。一路上小褚恒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不断后退的房檐。
或许,是个很不错的开始呢。老天无缘无故的收了她的一条命,又还了她一个新的开始。还挺公平。
刚踏进屋里。便看见一个刚过中旬的老妈子指着她对着对面美艳的妇人边磕头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可惜都听不懂呢。她无聊的眨了眨眼。那个漂亮的女人。似乎是她的娘亲罢。小褚恒费力的支起头颅对着她娘亲挥了挥小手。可惜她只看到她的娘亲从始至终都只看了她一眼。
褚恒失望的放下小手,只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默默的看着。
转世重生的期待太多!可她似是懂了什么。
上辈子她还未离家出走的时候。管家婆婆便总是嫌弃她只会添麻烦。就像那一世的父母嫌弃她呆傻一样。那时候她是真傻。总是跌跌撞撞的想要讨好他们,却被更加厌恶。后来离家出走。又变聪敏了。短短几日,也懂了人情世故。她也自顾自的想。若是自己无用。便得不到别人的喜爱的。
思及此。褚恒便不再想了,她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第二天一大早。褚恒便被丫鬟吵醒。接着便是梳洗。换衣。她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被收拾的水水嫩嫩。招人喜欢。然后直接被抱入一个大厅。
她抬眼。便看见了座在主位上的那个人。凌厉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一双好看的凤目。他伸手过来抱她。长手长脚。僵硬而温柔。
一双布满薄茧的手轻轻的捏捏她的脸。溶于骨血的亲切。定是她的父亲。褚恒想,于是她便对着他咯咯的笑。
看着他呆愣模样,她不知道的是,人人都以为将军府唯一的公子,生下来是个痴傻,不哭,不笑,不闹。连医者都无能为力,现下才看见定国候便笑的那样欢快。满座的宾客不由得差异,不愧是大将军的儿子,生来就与别家的不同。
而小褚恒却在想,她是有父亲的疼爱的。
这样的温暖,似是幸福的令她发颤。上天给了她一一个新的起点,她便要学会满足和珍惜。
男人逗弄了她一会,便抱着她转了个方向。指着前面桌上满目精美的各类物品。长剑。短剑。暗器。笔墨字画等。
她被抱着走了一圈。最后似乎是明白了。原来要抓周了。
看着繁多的兵器。抬眼看了看她父亲。便果断抱住一把长剑。那可爱的模样。逗得他父亲哈哈大笑。
接着便是听着满堂外戚宾客的恭维。
直到很久以后。她开始识字。习武。才知道她的父亲。是息国定国将军。褚峥,字泓予。母亲是芮国外戚之女姜殷。
息国好称千乘之国。定国大将军的千乘骑。北卫齐郑,南抗荆楚。定国安邦。褚峥就是息国的战神。
外界传闻大将军之子三岁能文。五岁能武。谁都知道,有付出才有回报。
自从褚恒表达出了想要学武开始,褚峥便给她找来了专门武艺师傅。偶尔也亲自教导。可也只有将军府的人知道。只要是师傅教的。她便一遍一遍的学。一遍一遍的练。早起晚睡。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