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夸得脸红,再加上旁边还有这么多人——
“行了,快起来啦!”我拉了他一把。
姜越顺势站起了身。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瞿耀开始起哄。
我恼羞地瞪过去,下一秒,就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姜越抬起我的下巴,俯身吻上了我的唇。
当着众人的面,他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节制很多,几乎是一贴即分。
于是招来了瞿耀的不满:“你们俩还行不行了?真没意思!”
姜越冷冷瞥他,“这么想看人接吻,回家看片去。”
瞿耀冷哼一声,之后偃旗息鼓。
“云云,别哭了。”我把怀里的玫瑰花放到桌上,抱住旁边从进来一直哭到现在的冯云云。
她捂着嘴,泣不成声。
“我以前……一直以为……我这个弟弟……会孤独终老的……”她哭得一抽一抽的,说话也断断续续,“这一天……我真的……盼了太久、太久……”
她把脑袋埋在我的肩窝,身子不住颤抖。
她这样的“喜极而泣”,压根不需要其他人多余的安慰。
我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着气。
“完了么?我肚子饿了,什么时候能吃饭?”言良永远是最煞风景的一个。
姜越说:“你点的菜应该已经做好了,让他们端上来吧。”
“等一下——”在瞿耀准备出去叫服务员的时候,冯云云高声制止了他。
“我先收拾一下。”她立刻止住了哭,从包里翻出纸巾和各种化妆品,直到恢复了之前的光彩照人,才一挥手,说:“行了,上菜吧。”
这一顿饭姜越几乎没怎么吃。
他坐在我的身边,从始至终都握着我的左手。
大多数的时间,他都低着头,不断地用拇指去摩挲戴在我无名指上的戒指,只在其他人跟他说话的时候敷衍地应上两声。
要不是我看不下去,强行给他喂了几口菜,又喂了大半碗汤,他大概一整晚都不打算吃东西。
我想起来问瞿耀:“你不是说下去接沈梦的么?人呢?”
瞿耀一努嘴,干干脆脆地把锅甩掉:“你问姜越。”
“嗯?”我看向姜越。
姜越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这个问题,而是说:“你要想见沈梦的话,明天让瞿耀带她出来一起吃饭就是。”
不一会儿,有服务员推门进来。
“给您上菜。”她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罩着一个半球形的不锈钢盖子。
我来万豪吃饭的次数不少,还是头一次见到服务员这样上菜,不由盯着多看了几眼。
也不知道是因为我的注视还是其他,她竟绕过了大半个桌子,走到了我的跟前。
我在懵逼的同时还有点慌。
“怎、怎么?”
服务员微微一笑,把盖子揭开。
精致的白色瓷盘上,并未如我想象中那般摆上可口的菜肴,而是躺着一支鲜艳的红色玫瑰。
我更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
“请您收下。”服务员说。
我一头雾水,迟疑着把玫瑰花从盘子里拿起来。
“……谢谢。”我笑得尴尬。
“不客气。”服务员转身离开。
她出门不到一分钟,另一个服务员进来。
她端着同样的盘子走到我面前,揭开盖子——依然是玫瑰花。
我按照她的要求收下。
之后是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我数不清一共进来了多少个服务员,只知道我怀里的玫瑰花越来越多。
倘若到了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恐怕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下一个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个小时前下去接人的瞿耀。
他倒没有跟先前的服务员一样端盘子,不过是把一支玫瑰花大大方方地握在手中。
“给你。”他笑吟吟地递给我。
我收下,问他:“沈梦呢?”
瞿耀抿唇笑笑,没有回答。
“不会等一下也拿着花进来吧?”我期待地望向门口。
大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我略有些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缝隙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那人露出了脸——
竟然是冯云云。
她一改前几日的朴素休闲风,换上了一条黑色的露肩连衣裙,妆容、发型也都经过了认真的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