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低估了他的忍耐力,也高估了他的心眼。
我躺床上听了一晚上,都没听到他出房间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我出去洗漱,看到茶几上的饭菜仍旧原封不动。
主卧的房门关着,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姜越是压根没起,还是起了不想出来。
我没管他,洗漱完就回了房间。
我俩在家里通常就这个相处模式,自己干自己的事情,谁也不打扰谁。他要有事就会喊我,我弄完就又恢复之前的状态。
但因为昨晚闹了矛盾,我总有点心神不宁,注意力时不时地往隔壁的房间飘。
姜越有个习惯,每天早上起床以后都会出来倒杯水喝,可今天一直到十点他都没有出房门。
我一面担心一面心里也赌着气:有本事今天一天都别出来!也别吃饭!
反正饿到的人也不是我!
可惜上天没给我这么一个监督他“绝食”的机会。
还没到吃午饭的时间,我妈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我大伯父和三叔两家人一块儿上她那儿去了。
自打我大堂姐那场闹剧一般的婚礼过后,这两家人都和我们断了联系。就连小堂妹,跟我发微信的次数也渐渐少了。
我以为这一次是真的断干净了,没想到他们还会找到我妈那儿去。
听我妈的口气,他们并不是带着善意去的。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妈那精神状况……要是被他们刺激得病情加重,我绝对饶不了他们!
“您别担心,我现在就过去。”我撂下电话就往外跑。
在玄关换鞋的时候,主卧的门忽然开了,姜越摇着轮椅出来,脸上有短暂的几秒慌张。
“你要去哪里?”他问。
我心气不顺,随口扔下一句“去找陈熙”,就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秦卿挨打的视频当晚就有人传到了网上。
销声匿迹了好几个月,再次回到大众视野依然是以丑闻的方式,整个娱乐圈里怕是都找不出第二个。
有网友说:“骂她都骂累了。”
许多人表示“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她“狗改不了吃屎”。
有狗仔闻风而动,潜入了秦卿所在的医院,打听到消息:她的孩子确确实实掉了。
秦卿的情绪也因此而异常暴躁,所有和她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无论是谁,无论什么身份,都遭到了她的打骂,以至于偌大的三人病房到最后只留下了她一个人。
这也为狗仔的偷拍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有媒体发布了一则视频:秦卿坐在病床上给人打电话,可电话始终没有接通。最后她一怒之下砸了自己的手机,还骂了许多脏话。
大家纷纷猜测:大概是孩子没了,金主也不要她了。
有人问:“没了金主,她欠千行娱乐的两千万该怎么还?”
没两天,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瞿耀带着秦卿的律师函上了门。
“别看了,让你还钱的。”他阻止了姜越开信封的动作。
姜越还是抽出来扫了一眼,随即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她还有钱请律师?”他眯眼笑问,眼底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随便找个律师发个律师函又不用多少钱。”瞿耀笑他少见多怪,“不过她都把主意打到你头上了,就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早就走投无路了,那个孩子就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惜……”姜越嘴里说着“可惜”,可表情半点不像“可惜”的样子。
“我是真没想到,那原配这么猛。”瞿耀搓着手,眼里闪烁着崇拜的光,“你还别说,那几下打得,我看着都觉得爽。”
“挨几下可能会更爽。”姜越吐槽他的时候,嘴下一点都不留情。
瞿耀无从反驳,只能无声瞪他以示抗议。
“对了……”瞿耀正色道,可刚开了个头,又像想起什么一样的瞟了我一眼,“我们去书房说吧。”
他们俩很少有事情避着我谈,一方面我很好奇,另一方面我心里也清楚:这事儿很重要,需要高度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