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我没打算现在就和她撕破脸,所以违心地说:“没有啊,我就是觉得你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彼此把话说开。”
“我和他们没什么好谈的。”宋晓雪却说,“别人怎么想我我都不管,但你是我认定的朋友,我只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就行。”她特意强调了“朋友”这个词。
我在心中冷笑,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被一个想要撬我男朋友的女人当作是“朋友”。
“嗯,我不会误会你的。”我“贴心”地说。
宋晓雪趁机又提出了要和我一起吃饭的要求。
这会儿我也不大好再拒绝她一次,正好我也想看看她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就答应了她。
“那……好吧。”我表现得比较为难。
宋晓雪立马就高兴了,“姚希,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吃饭的那天,秦卿也在。
灯光昏暗的西餐厅里,就她一个人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我看到她有点意外,“你今天不忙吗?”
秦卿弯了弯唇,露出录节目专用的微笑,“今天没有录制行程,听晓雪说最近心情不太好,就过来跟她吃顿饭聊聊天。我到了她才说还约了你,你不介意多个人吧?”
“不介意。”我说着,在她们对面坐了下来。
今天这一切不像是碰巧,宋晓雪约秦卿过来,一定有她的目的。
我要做的,就是安静地看着她们表演。
但宋晓雪并没有戳破,她只是移开了视线,埋下了头去吃饭。与之前不同的是,她没再故意找话题和我尬聊。
这天过后,宋晓雪消停了一阵,我也松了口气。
临近年关,电视台内部要举办年会。按照惯例,各个组都要出一个节目。
我们组的规矩立得早,也一代一代地传下来了:每年的年会,节目由新来的人负责出。
于是今年的重担就落到了宋晓雪的头上。
她虽在这个行业里不算新人,但是是进我们组最晚的人。
总导演季云在微信群里宣布,我们组的节目由宋晓雪全权负责,另外几个今年进来的新人听她调遣,配合她的工作。
这个决定没有人不赞同。
谁也不想揽这个差事,因为不能耽误工作,一般都只能用下班后的时间排练,而真正到了年会的时候,那么大的场子,专心看节目的人实际上也没多少,所以说,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宋晓雪回了一个“好”,也不知道是真的愿意,还是被“赶鸭子上架”。
没过两天,我就听青青抱怨——她作为“新人”之一,也必须参与这次的表演——她实在受不了宋晓雪了。
每年的年会表演任务,大多数组都不会花过多的精力。一来确实没什么时间,二来也是自身能力有限。所以最后的评选,就是在矮子里头拔将军,而我们组前年——也就是我刚来的那一年,有幸拿了个第三,得了五千块的奖金。
据青青说,看宋晓雪这准备节目的阵势,今年她大概是冲着冠军去的。
她打算搞一个歌舞表演,音乐剧的形式,节选自非常有名的《猫》。
我们组的人,多是新闻学院毕业的,几乎没什么表演的天赋。拿奖那次是演的一个短剧,靠的也不是我们的演技,而是结合当下热点、抨击社会现象的有深度的剧本。
宋晓雪的这个音乐剧,就有那么一点强人所难的意味。
“我们想的是,每个人下载个视频回家看看,跟着学一学,能跳个大概就行了。就我们这资质,怎么也不可能跳得跟人家专业的舞蹈演员一样不是?结果宋晓雪不肯,她说要请一个舞蹈老师,再租一个舞蹈教室,我们几个人每天下班以后就去那里练舞。你说这不是有病吗?本来每天工作就那么忙,哪还有闲心去练舞啊?”青青对宋晓雪的不满都快要冲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