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然后停住,有人敲了几下门。
“大家都在忙吗?”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循声望去——
不知道是谁带头叫的:“秦卿!”
办公室里一下子变得闹哄哄的,大家七嘴八舌地问:
“秦卿?你怎么来这里了?”
“你有什么事吗?”
“你要找我们洛总吗?”
……
秦卿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恼意,全程笑眯眯地看着大家。等到再没有人提问,她才不疾不徐地说明来意:“今天李思姐生病请假,我帮她代班。”
李思是晚间新闻的女主播,今天早上我听不知道谁提过一嘴,说她昨天感冒了,播新闻的时候嗓子状况不大好,以至于我们节目的官博下面有不少热心观众留言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没想到这过了一晚上,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糟糕到连来上班都不行了。
“我给大家买了下午茶,希望咱们能够合作愉快。”秦卿冲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把手里拎着的两个大塑料袋放到了我们部门开会用的条桌上。
“哇塞!这是万豪的点心和奶茶哎!”有编辑兴奋地大叫。
相比起酒店本身,万豪的西点部在s市的名声也一点都不逊色。每天下午,都有人为了其新鲜出炉的点心在酒店外大排长龙。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点心的价格并不便宜。
“你怎么买到的啊?之前我特意花高价请黄牛去帮我排队都没买到!”另一名编辑懊恼地说。
秦卿眨眼笑,眼风似有若无地带过我,说:“我有个朋友是万豪的高层。”
圣诞节当天竟然应景地下了雪。
姜越一大早把我从被窝里扒拉出来,拉开窗帘非逼着我看:“下雪了。”
s市在南方,冬天最低气温在5度左右徘徊。虽然每年不说一场雪不下,但次数少得可怜,且时间短到地上都没法落白。
所以,雪这东西,在s市算是个稀罕物。
我一下忘了被人惊扰好眠的不爽,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玻璃上,一瞬不瞬地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
还没到上班族出门的时间,滨江大道分外空旷宁谧,只能听到不远处长江上偶尔的船笛,以及我身后男人清浅的呼吸。
我的脑子里不由冒出了一个词——幸福。
这样的想法却让我吓了一大跳。
“在想什么呢?”姜越问我。
“我在想——”我的指尖在玻璃上划拉,冰凉的触感让我找回了理智,“江边风景挺美的,以后老了可以考虑在这里安家。”
“为什么要等老了?”姜越皱眉,“如果你喜欢,我们这周末就去看房。”
“你有钱吗就看房?”我转头横他,“江边的房子多贵你知道嘛?咱们俩加一块儿,至少得奋斗二十年才能买个小户型。再说了,这边交通也没‘千禧龙湾’方便,我要搬这儿来了,每天至少得少睡半个小时。”
对于我这种每天早上没有闹钟起不来床、定了闹钟还要赖床的人来说,少睡半个小时简直是莫大的折磨。
“懒得你。”姜越没好声气地说,还伸手在我脸上捏了一把,但他眼角眉梢满溢的笑意将他此刻的好心情展露无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买不起房子还这么高兴,却也没故意破坏人兴致地去问。
我们俩在酒店吃了早餐,他开车把我送到广电大楼。
我在门口碰到了秦卿,她的保姆车恰好停在姜越的车前。她关车门的时候我从车里下来,姜越在第一百零一次地提醒我下午一定要等他来接。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别再说了,真比我妈还唠叨!”我不耐烦地甩上车门。
响声有点大,秦卿回了头。
下雪的天,我裹着长及脚踝的羽绒服,在姜越的逼迫下用毛线帽、围巾和手套将自己全副武装,她却只穿了一件大衣,扣子一颗没扣,露出里面单薄的衬衣和短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