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希,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啊!”班长第三次劝酒被我拒绝,看着我的眼神里多了探究,“先是打牌心不在焉,现在居然连酒都不肯喝了!”
“该不会是和老公吵架了吧?”有人半开玩笑地问。
因林宇城每次都会来接我,在座的同学——除了姜越都见过他,自然也就知道了我结了婚的事。
我敷衍地笑了笑,说:“不是,就是身体不大舒服。”
“身体不舒服?”有人接茬,“是不是怀孕了?”
我正为她这样的异想天开感到可笑,还没来得及否认,就听见姜越问:“班长,还喝不喝酒了?”
已经半醉的班长对“喝酒”这个词分外敏感,一听姜越这么说,立刻将对我的追究抛到了九霄云外,朝他举起了酒杯,连声应道:“喝喝喝!来!干杯!”
姜越也举起酒杯与他轻碰一下,仰头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话题就此被岔开,席间的气氛又热闹起来。
我偷偷地看姜越一眼——因他刚才的“豪爽”,来找他敬酒的人明显多了起来,甚至还排起了队。
我并不迟钝,也并非感觉不到他是在特意帮我解围,只是——
因着我们之前的那层关系,即使我心中对他有许多的感激,也无法直白地表现出来。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人都喝到心满意足准备散席,一个女同学问我:“姚希,待会儿你老公来接你的时候能不能顺便载我一程?我上个月搬到你们旁边的那个小区了。”
我正准备邀她一起打车,秦逸风忽然凑过来笑眯眯地说:“好呀!不过姚希待会儿坐我的车走,你也跟我们一起吧。”
女同学连忙应下。
既然秦逸风愿意送我们,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谁知道等他把车开出来,车里除了他以外,还多了一个姜越。
姜越的牌技如他自己事先坦白过的那样不堪,几圈下来,不仅没有和过一把,反倒还给我点了三次炮。
“哎不是姜越,你好好的三四五万拆了干嘛?”一个女同学看到姜越的牌后惊讶地大叫——刚刚结束的这一把,姜越打了张三万,我和了。
我和另一个女同学都下意识地看过去,姜越低垂着眼,伸手将面前的牌揉乱了,轻描淡写地说:“是么?看错了。”
这个借口实在太过拙劣,我盯着他,心情有些复杂。
“你们俩不会商量好了作弊吧?”那两个女同学狐疑的目光在我与姜越之间游移。
“没有。”我连忙否认。
“我和姚希自毕业以后就再没见过了,怎么商量好?”姜越瞟我一眼,那满含深意的眼神让我立刻慌张地撇开了脸去。
两个女同学讪讪地笑了笑,其中一个开口:“岂止是姚希,我们这里的大部分人今天应该都是毕业以后第一次见你。”
姜越浅浅勾唇,没有接话。
另一个则好奇地问:“话说回来,毕业之后我们好像都没有听说过你的消息了,你这些年都在s市吗?”
“大学在b市,之后又回来s市工作了。”姜越回答。
“b市?我们班也有好多人都考到b市去了呢!”被姜越“赶”到隔壁桌的班长突然插了进来,还点到了我的名字:“姚希,你们在b市的那一群不是还聚过好几次么?怎么没叫上姜越一起?”
若不是姜越就在面前,我大概已经一枚眼刀甩了过去。
“不好意思,你不在群里,我们都不知道你也在b市。”我硬着头皮向姜越解释。
姜越对这事儿并不怎么在意——起码没有表现出在意,“嗯,能理解。”
“对啊!你不在咱们班级群里啊!”班长如梦初醒,掏出手机摆弄一阵后递到姜越面前,“快扫个码!以后有活动我都会在群里通知,你再也不会错过了!”
“嗯。”姜越点头,扫码进了群。
之后他又给我点了几次炮,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打了几圈以后便胡乱扯了个理由从牌桌上下来,避难一般地逃到了隔壁房间。
一直到吃晚饭,我才又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