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依转而一笑：“现在的我，形如死人。不，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话语言于此，席若颜便见席慕依的嘴角漫出一片殷红的血迹。

瞬间红了她的眼。

“若颜，我就快要死了，我与清河之间做了一笔交易，她助我杀了夜倾绝，我献上了自己所有的血。”

她步伐有些踉跄：“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唯一做错的就是认识了你，拿你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我是有预谋有算计在里面，即便是当年，我也是有意栽到你席府的门口，我需要利用你们，来替我的亲人，替我的家人报仇。”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没有想到最后，我竟然....我竟然败在了你的天真上面，败在了你每日喊我清音姐姐，喜欢每日跟在我的背后撒娇，对我这么好，你让我看到了你的善良，你的单纯，你的一切美好，这在我当年，父亲在世的时候，我都没有看到的干净。”

“我下不去手你知道吗？我怕，你的干净和单纯沾上了不好的杂质，更怕，你不再是曾经那个只知何为喜，何为高兴的女孩子。我想要让你的单纯一直保持下去，我希望你一生都无忧无虑。”

“灭门之仇，你可知灭门之仇，我年纪轻轻，失去了所有，失去了我的双亲，整个家族，莫大的家族荣辱血海深仇，背负在了我的身上。你可知道，我有多恨朝廷的人？我有多厌恶那些做官的人？”

“他们为什么，为什么可以因为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官位，去残忍的杀害，那么多...那么多的无辜的人，为什么和他们没有联系的人，却因为他们的猜忌，他们的算计，他们的担忧，他们就得全部的死？只有死了，他们才能放心？”

“席若颜，我问过你，你也是被灭过全家的人，你可知道那种痛苦？那种无奈？那种被人利用，被最亲的人背叛的滋味？我只是想报仇而已，我父亲，我母亲死的冤枉！我的族人，我的亲人，他们全部都是含恨而死！噗——”

一口鲜血当着席若颜的面喷了出来。

席若颜怔怔的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