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闻言一愣,想起来他在地球时领悟的诸多法术,根据太乙玄功的记载,修炼到高深可以毁灭星辰,引动宇宙的力量,而武道呢?难道就是将自身无限度的强化吗?或是将自身的意志凌驾于整个世界乃至寰宇?
那岂不是说,武道的终极根本不可能和世界所容纳?思虑片刻不由得道:“强弱又岂能以威力论断?”
李铭鑫闻言笑道:“没错,强弱并非以威力论断,但我想问你的是,你的‘道’是什么?或者说你师父的‘道’是什么?”
“天得一而清,地得一而宁。难分其高下优劣,这便是‘武道’亦是‘道’是在诠释自己的领悟,或许在别人看来,那是很荒唐可笑的,但是你却可能是某个人毕生的追求啊!”
李铭鑫笑问:“小友的道是什么呢?或者小友觉得什么是‘武者之道’?”
林涛却感觉李铭鑫的话大有深意,不由的深思片刻断然道:“武道,不是赏花弄月,不是争强斗勇,其核心应是克敌制胜,故而‘止戈’为武。还请问先生到底想问我什么?”
“小友啊,玄野宗的事情看似虎头蛇尾,可是你可知背后的博弈?”李铭鑫叹道:“看似渡过了危难,可实际上只是开始罢了!天魔宗所求之物,终归在于凌尘身上。而真正引导此事的人,却志不在此!就如同小友此时的事情看似巧合,可李三省的母亲那时出来,却已是必然!”
“朝廷如今正是鼎盛之时!故而,圣上英明神武,欲收揽天下英杰。小友是修炼的是武道与仙门截然不同,而朝廷法度却不如仙门森严,修行百无禁忌。永宁公主此次前来,也是想取得天魔宗邪神的样本!”
“嗯?”林涛这时才真正反映过来,身为公主为何会亲临此处?此前只因与自己无关没有细想,可李老这么一说,反而也发觉不对劲!难道偌大的国家没有强者了?要知道,赵馥的实力不低,但也仅仅是实力不错。
“就在朝廷想派人前来,结果所有暗部,不是因为突发事件而出动,就是被引走,而明面的力量有不能轻易出动,要知道朝廷体积庞大,可是真正的力量却衣拙见肘的很,其中不足外人道哉!不过小友有济世之心,老夫我更希望你能去凤凰学院!如果说天下道藏泰半在仙盟,而论道天下武典却非朝廷莫属!”
“凤凰学院的人,见了皇帝可要叩头?”
哎!还是被仙盟影响了吗?要知跪礼于上古时,仅是礼节,又是被仙盟刻意打压的结果,可惜,上古仙朝破灭之后,仙盟干涉天下种种影响早已深入人心。
“学院的教师与学生不如公职,以修士论,而且圣上已然立下规矩,自此以后皇子皇孙必须到此修行。故而,皆可算的上是皇帝的老师,自然也没有跪拜学生的道理。
“唔?”林涛闻言心中哑然,不禁脱口道:“若是如此,倒也不无不可。”心道反正找不到太乙门,若是李老所言不假,倒也真是个好去处……
……
不知为何李三省想起了家中流传的故事,就是自己的大伯李铭鑫的亲子是李铭鑫亲手斩杀的!
李家为什么会有如今的地位?还得从七王之乱说起。当时七王谋逆,皇室衰弱,可以说最是风雨飘摇的时刻,李家表面服从赵王谋反,实则李铭鑫的亲子却是效忠皇室,而且是非常死心塌地的那种。
李三省并没有参加皇室的凤凰学院,而是拜入了仙盟中排行第七的百草宗,这还是受到李铭鑫是当世既有影响力的医者的光。
可是,李三省从小就不屑于李铭鑫的那种理念,想到自己只是打死了一个凡人,却被李铭鑫差点打死,他既恨又怕。
或许他的本性恶劣但也不止于此,可是因为那次的因素,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一种几乎病态的心理。
强者既然无尽伟力加于己身,为何要在乎那些弱者呢?但凡是比他弱小的人,他就要找借口弄死,只要自己有合适的理由,这个让他心底不屑的伯祖便找不到处罚他的办法。
而且,他是长子长孙!李家还要靠他呢!二弟那个修炼废物?呵呵,三妹一介女流算不得什么!他完全不在乎李铭鑫能对他怎样,他就是想让自己这位‘好伯祖’不痛快!族长可是自己的亲爹。
虽然这个家族如今的地位是李铭鑫维持的,也都因为他而昌盛,这也是为什么李铭鑫明明连真仙境界都是依靠药物突破,却有很大话语权的原因之一。
当初事情败露,李铭鑫为了讨好赵王保全家族,亲手手刃其子!虎毒不食子,正因为这个故事和那次险些丧命的经历才让李三省对他又是敬畏又是厌恶。
其实李铭鑫最初与其说是医师,反不如说是毒师更恰当!他自知无力报仇,于是苦心研究毒物药性,最终,正是在关键一役以其秘制无色无味的奇毒败得赵王大军!只是后来先皇病危,天下医师丹师束手无策,又是他为先皇延寿八载,被先皇奉为当今圣上的太保,正是因为当时圣上仅仅八岁,若非这八年的寿命,可能天下又要大乱。
现在李铭鑫一副经常是一副好爷爷的摸样,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人发怒时有多么可怕,又是怎么得来的宗师称号。
“林先生出身山野不知这些俗文,就算真有什么错,也是老夫忘记嘱咐,不知大公子你有何责难,不如老夫一并担下如何?”李铭鑫淡淡的问。
这番话出来,惊得李三省一身冷汗,要知道,从他有记忆起,李铭鑫发怒时多为责骂却不会动手,对下人更是宽容!而那次自己被打的半死,足足将养了三个月才恢复时李铭鑫也是这副态度。
‘可恶,凭什么对那些下贱的仆役都会那么客气,为何身为血亲却能下那等毒手?’可这话他又那里敢说出来?这老家伙当初发疯,若非后来母亲护住了他,非得被这老家伙打死不可!
“让诸位见笑了,竖子顽劣,贵客临门竟然还敢如此无礼。”随即怒道:“来人将这畜生打入禁室三月!”
“我看谁敢欺我母子,李天成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