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也没有插手的意思,对于七宝提着枪开门的举动,他表示什么都没看见,自顾自的坐在边上抽着烟。
“别急着动手,先搞清楚情况再说。”我低声说着,提醒了七宝一句:“别冤枉好人,如果是老爷子的朋友呢?”
七宝点点头,伸出手去,直接把大门推开,然后一拉枪栓。
“嘭!!”
枪口是朝下的,没有往肚子上打,明显就不是奔着杀人去的,是奔着制敌去的。
“放心吧,我没冤枉好人,这些都是坏人。”七宝很自信的看着我。
门外站着四个人,有三个被猎枪的霰弹打中了,最前面的两个人伤得最重,估计是把膝盖以下的骨头打碎了,躺在血泊里,根本就爬不起来。
伤得稍微轻点的那人,则是一摇一晃的站着,摆出了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从兜里抓出来了一把“黑沙”。
忽的一下,直接将这些黑沙吹在了我们脸上。
七宝跟常龙象的反应很快,一左一右的就闪躲开了,压根就没有碰到这些东西。
只有我不躲不闪,反倒是吸一口进了鼻腔里。
哎别说,那黑沙挺细的,吸一口跟烟差不多,没有明显的异物感。
但是我吸进去的下一秒就觉得不对劲了,脑子有点晕,说不上来的感觉,鼻腔里凉飕飕的,像是有一股子冷气在往里钻。
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那应该是阴气。
“金封九子蛊,跺地镇三山,魂衍幡上走,定压鬼门关”
毫发无损没被猎枪打到的那人,忽然拔出一把匕首,直冲着我的肚子捅了过来,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念叨着咒词。
常龙象跟七宝想拽我,但我没给他们机会,顺势往前走了一步,任由这人的匕首捅进我肚子里,也没反抗的意思。
“吾奉祖师爷急急如”
他后面的咒词并没有念出来,也没有机会念出来,因为嘴里横着插了一根异物,连舌头都被扎穿了。
“如你妈的。”
我手里攥着棺材钉,横着插在了他的嘴里,看着这几个陌生人,眼睛越来越红。
“找我爷爷的麻烦我他妈的弄死你们!!!”
{}无弹窗这个答案是司徒给我的,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跟我介绍。
“他在林家没什么地位,但在你们这一行,还算个厉害人物,仅仅比你爷爷差一筹罢了。”
“只比我爷爷差一筹?”我一愣:“你是拿我家老头子开涮呢?”
“他没跟你开玩笑,也没夸张。”苗武人低声道:“周无鬼是个奇才,再让他成长十年,你爷爷加上你,铁定得被他一起收拾了。”
“有这么厉害?我怎么没听说过?”我皱了皱眉。
“他不爱抛头露面,近十年来,都没在行里冒过头,有不少人都以为他死了。”司徒叹了口气:“要说这人的本事也不差,但最奇特的,还是他的命格,听人说是孽障命,因为前几世的命格比较特殊,所以就没有偿还之前的因果业债,足足三世没有受过因果业债的报应,全都堆积到了这一世来了”
“三世的因果业债都堆积到这一世?”我一脸诧异的看着司徒,将信将疑的问:“就这种命格还能活到现在?”
“我也不清楚。”司徒耸了耸肩:“反正我听人说过,这人的命途坎坷,受过的磨难数不胜数,但就是没死,你说他厉害不?”
“厉害也没用了。”
苗武人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玻璃瓶,边上一圈都用黑色的布条缠绕着,只有上下是通透的。
他也没多解释,默不作声的把布条解开,将里面的东西展露了出来。
瓶子里装满了透明的液体,没有气泡,看着跟水差不多。
两个鲜活还带着血丝的眼球,就那么沉在玻璃瓶的底部,正面冲着我,似乎是在看我。
“谁的?”我问。
“周无鬼的。”苗武人说:“他朋友的运气不错,没受重伤,但他就不行了,为了杀你爷爷玩命的往病房里冲啊,一个不留神就让你爷爷把招子挖出来了。”
“牛逼啊!”七宝猛地一拍我肩膀,竖起了大拇指:“沈老爷够狠的!这才叫宝刀未老呢!让那狗日的玩阴招!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我没吱声,默默看着那个玻璃瓶的眼球,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
“这不够。”我说道。
“一双眼睛还不够?”苗武人问我。
我点点头:“这人必须死,绝对留不得。”
“是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老爷子把他眼睛给挖了,这孙子肯定记恨着呢!”七宝忙不迭的点头,顺着我的话说:“不把他除掉,以后咱们还得有麻烦!”
“就因为这个?”苗武人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七宝跟我对视了一眼,都点点头,说,就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