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制作传音符也遇到了瓶颈,我还得想通其中关键,才能继续尝试,一两日时间倒也无妨。
于是我便点点头,准备出去走走,舒缓一下方才制作符箓时的疲劳。
见我点头,谢成华没再说什么,倒是刘传德,看着那些符箓,有些感慨的说道,“东家不经常在这里,这批符箓虽然不少,但东家若是再出去一年半载的,到时候肯定还会缺货。”
我饶有兴趣的看了刘传德一眼,这老家伙,明显是话里有话。
瞅他的意思,大概是想问我制作这些符箓的方法。倒不是我敝扫自珍,制作符箓的方法还真不太适合交给他们。
这两种符箓中,烈阳符不是什么珍贵符箓,但凡感应到道炁之人,知晓制作方法的话,都可以去尝试着制作,谢成华和刘传德二人制作起来,更是不在话下。
他们之所以不自己制作,而要等到我回来制作,原因便是我的修为更高,虽然制作的是同等级的符箓,但其中精良粗劣自有区别,这一点我根本无法传授,除非他们将修为提升到我这个境界才行。
而金光符的制作方法,我就更不能传授给他们了。这次不是因为他们的修为不足,而是我得考虑他们的安全问题。
我会制作金光符,完全是因为《死人经》有记载,但这种符箓贵为道家十大神符,却被龙虎山视作禁脔,不允许外人学习。自从上次龙虎山之行后,不但让我见识到了正一教那些牛鼻子的蛮横,也让我知道金光符的来历,若我将制作方法交给他们二人,谁知道龙虎山那些牛鼻子们,会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当然,现在只是售卖,数目多了,早晚也会阴气龙虎山的注意,不过他们根本不会制作,就算龙虎山的人找来,大可以把事情往我身上推,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心里寻思明白,我干脆没接刘传德的话茬,只是对着他一笑,便抬脚出门了。
走出店里,因为刚才心里在思考龙虎山和金光符的事,出门之后,我依旧还在琢磨。
为什么《死人经》中记载有道家符箓,莫非《死人经》和正一教那群牛鼻子还有什么关系?
应该不可能,《死人经》是姽婳给我的东西,金光神咒在整篇《死人经》中,只能算是沧海一粟,根本微不足道,龙虎山却对其十分珍视,但从这种态度上看,两者也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所以,哪怕两者之间真有关系,最多也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关系罢了。
心里感慨的同时,我趁着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还未散去,想一鼓作气,试着去仿制传音符箓。
于是我站在书桌前屏息凝神,脑子里回忆着传音符箓上的纹路细节,等一切清晰之后,再次催动体内真元,挥动狼毫笔,在剩余的黄纸上,继续勾画起来。
符箓有品级,传音符箓虽然也是最低品的黄符,但其繁杂深奥之处,却远大于我之前绘制过的所有符箓,即便我曾经多次研究,但绘制起来,依旧还有诸多问题。
这些问题之中,迫切需要解决的共有二处。其一是在绘制符箓时,没有口诀配合,真元用量不好把控,尤其是一些细微的地方,狼毫笔上蕴含真元的多少,会直接决定制符成败;其二则是,传音符箓看起来每张区别不大,但不同的符箓却能联系到不同的人,其中肯定有些类似个人烙印之类的东西,所以,绘制之时,必须保证将自己的印记融入其中,才能让旁人使用时,能够精确的联系到我,而不是其他人。
问题需要一个一个解决,因为符箓尚未制成,暂时也无法考虑个人烙印的问题,所以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真元用量的控制上。
符箓虽是以黄纸和朱砂作为寄托的产物,但它们之所以能发挥那些难以想象的功用,靠的绝不仅仅只是黄纸和朱砂,最重要的还是绘制者注入其中的真元。
绘制符箓时,若注入的真元过多,符纸无法承受,真元便会在阵法的加持之下,发生狂暴的变化。或是引发烈火,或是导致变化,极端情况下,甚至会引发雷霆,造成不小灾祸。所以,绘制符箓时,一定得控制真元用量不得过多。
但与此同时,注入的真元亮也不能少,一旦注入的真元不足以支撑起符箓的威能,那么唯一的结果便是,浪费一张黄纸,做了无用功。
就拿烈阳符这种低级别的符箓来说,我之所以能快速制作出那么多烈阳符,原因便是,我已经充分掌握了制作烈阳符时的真元分配。不光知道制作时需要注入的真元多寡,更知道上面每一道纹路该蕴藏多少真元,哪里该多一些,哪里该少一些,心里十分清晰,所以制作起来毫无障碍。
而金光符则略有不同,这种符箓贵为道家十大神符之一,其上纹路非常复杂繁奥,便是此时的我,也没能完全弄清楚其内一些细微处的东西。但好在这个符箓有配套的口诀,绘制之时,只需吟颂口诀,手中狼毫笔便能在口诀的加持下,自动将适量的真元注入到每一条纹路中,使其达到平衡完美。
传音符没有配套口诀,所以,我只能按照制作烈阳符的方法,将其中的真元用量全部摸清楚才行。
我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真元,往狼毫笔之中注入,随后经过笔尖的引导,按照之前研究出来的图样,在黄纸上缓缓的勾画起来。
在狼毫笔的引导下,我的真元一点一点的汇入朱砂之中,随后,随着笔尖流转,在黄纸上烙下那些玄奥的图案。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黄纸上的图案也越来越多,第一张传音符的制作即将进入尾声,只需要我落下最后的一笔,此次尝试的结果便会显现出来。
成功与失败皆在五五之数……我此时的心情,甚至比第一次绘制符箓时,还要紧张几分。
屏气凝神,感受到黄纸上的真元已经到了一个饱和的状态,我一咬牙,将最后一笔落了下去,落笔之后,我便飞速将狼毫笔提起,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张薄薄的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