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时少白头不知道,还不小心伤了它,才导致了我遭罪,那畜生断尾这一系列的事发生!
大叔说完的时候,我瞥了傻白甜一眼,看他还好不好意思说“他哥”是我的救命恩人!
说到现在,大叔依旧没有说出鬼谷一派的诅咒到底是什么,不过我已经对这事不感兴趣了,从“地下室”走了一遭,我坚定了一件事——死也不下墓!
不下墓还能再活几年,下了墓恐怕就直接陪葬了。
当初少白头带我去找他的时候,他让我回家去等死我还不乐意,现在我特赞同他老人家的话。
我对他“咿咿呀呀”地比划了一通,表示我不想破什么劳什子诅咒了,我要回安徽老家!
大叔摇摇头道:“晚了,你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墓必须得下,诅咒也必须得破,你离开家的时候,你二姨就跟你说过了吧,既然找了百里小子,二十四岁之前就不要回家!”
我靠!我他娘的怀疑自己进了传销组织,我不想跟他废话,转身想走,大叔一把将我拽住,“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这点危险就怕了?有百里小子和我在,你就负责破墓开棺,我保你死不了!”
威逼利诱?我果断摇头,指指后背,又指指旁边的傻白甜,跟这种随时坑兄弟的猪队友在一块,还想打怪升级?不被怪吊打就是万幸了!
大叔明白我的意思,还想劝我,不过估计他也没想好怎么开口,这时候一直听故事的傻白甜开口了,他说:“只是受了一次伤,你怎么能轻言放弃?鬼祖前辈都说了,有我哥和他在,不会让你死的,你不能半途而废,坚持就是胜利!”
坚持就是狗屁!
要不是说不了话,我就要骂了娘了,也只有他才能说得出这种废话,我冲大叔抱抱拳,意思是后会无期,扭头就走。
这次大叔还没来得及拦我,傻白甜就先开了口,他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两个字来,“站住!”
我听得出来说话的人傻白甜,可话中却带着一股子少白头的味道,就是那种命令的口气,虽然是一个人,我有时候却会把“他们”想成两个人,从傻白甜的口中听到少白头应该说的话,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真乖乖站住了。
傻白甜跑到我前面来,盯着我道:“你说不干就不干,那我哥他们怎么办?我哥说了,你不准走,必须跟我们一起去下墓!下墓没有方家人不成,你可是方家的独苗,你就真想方家……”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就忍不住动手搡了他一把,指着他才想起来自己还说不出话,对他挑挑眉,绕开他刚走了一步,大叔又把我叫住了,“小子,你就没想过你二姨为什么不让你回家?”
话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非得一人一句,耍猴呢?
别的就算了,他提到二姨,我不得不停下听他说,“方家受到的诅咒,不止是子孙代代男丁早亡,还有一点,但凡受诅咒的人,身边最亲近的人,必定会在他死的年纪死!如果比受诅咒之人年纪大……”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小子,明白了吗?你什么时候死,你二姨就会什么时候死!”
我猛回头瞪着他,不可能!这一定是他为了诓我留下瞎扯的!
“你以为我在骗你?那你知不知道你爸妈都是什么去世的?小子,我可是为了你好,你好好想想吧!”他说完又对傻白甜道,“百里小子,你让他走,怕死又不敢犯险,谁都救不了他!”
傻白甜犹豫了一下,侧身让开。
他让开了,我却没有走,如果我身上的诅咒真的会应验到二姨身上,那我无论如何也要搏一把!没有二姨,我也活不到今天,她已经为我放弃了太多,我不能再害死她!
难怪当初姥姥姥爷那么反对二姨给我做妈,他们是见证了我爸背负的诅咒应验到了我妈身上的!我死不要紧,可二姨不能死!我下定决心,转身对大叔郑重点头,好,我下墓!
恢复意识的时候,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睁眼往旁边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到,趴着的姿势十分不舒服,我动了一下胳膊,后背好像不怎么疼了,就撑着坐起来,这里还是大爷的危房,其他人不知道哪儿去了。
坐起来我才发现自己上半身被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活动了一下肩膀,后背确实不疼,反倒有点痒痒的,我忍不住别过手去想挠挠。
还没碰到后背,手就被别了回来,少白头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中,说实话,经历了被“剥皮”的事之后,我现在对他有点心理阴影,虽然想揍他,但是理智更想让我离他远点。
少白头对我露出一个笑脸,笑得我背后发凉,他说:“我哥说了,你要是觉得后背痒就先忍着,千万不能挠!”
现在在我面前的少白头是黑发的,黑发的少白头还没那么可怕,不过跟这种“精神分裂”打交道,我自知我不是对手。好在现在的这个他好说话,我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胳膊,想问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咿咿呀呀声,嗓子眼又干又疼,估计是喊坏了,得休养一段时间。
少白头却领会了我这咿咿呀呀的意思,伸出另一只手递给我一样东西,说道:“你是想问你后背是怎么回事吧!”
我接过那样东西,是我t恤上的一块布,摊开一看吓了一跳,那块布上“长”满了绿色的、翡翠似的小针,每一根都有三根针粗细,这一块布上估计有上百根,全都往一个方向上倒,就像是倒刺!
我对他咿呀了两声,他解释道:“这东西叫瑶,我哥说,你们在墓道的时候,遇见了狰,狰把你的背后划烂了。”
他顿了顿,看我反应,然后接着说:“狰存章莪,山生瑶碧。有狰的地方,就会有瑶,你被狰伤到,所以身上才长出这东西,还好我哥机智,提前割了狰一条尾巴。要想阻止瑶往你身体里长,只有用狰尾巴上的毛敷在伤口上才行,要不是我哥,你现在说不定就成了块石头了,我哥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头一回听见别人这样夸自己,我竟无言以对,不过我现在本来也就说不出话,我对他抱抱拳,有些纳闷。
他说我是被狰伤到,才会长出“倒刺”,可大叔当时明明说,我从墓道里滚下来就昏过去了,难道是我昏过去的时候,被狰挠了一爪子?
这件事的真相,现在只有大叔知道,指望这个傻白甜是白搭的。
这次下墓,从头到尾我都很奇怪,首先是无法判断朝代的墓室,和用来当做通道的铁棺,然后是铁棺里的螣蛇和狰,接着就是顺利出来的盗洞,我怎么都觉得这件事是有人安排好的!
尤其是出墓的盗洞,居然直接通向了大爷的危房!
还有就是“龟虽寿”,那个墓道里,显然没有任何地方能藏东西,似乎也没有什么密室之类的,在我昏过去的时候,少白头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找到东西的?总不会是从土里刨出来的吧!
最后一点,这个少白头也未免知道的太多了,山海经异兽的事他都了解的这么清楚,还能做到提前预防,还真是不简单!
见我迟迟没有反应,傻白甜在我眼前晃了晃手,看到我回神,一脸好奇的问,“那个狰长什么样?你跟我说说,我本来想跟你们一起下墓的,可我哥不让……”
他摆出一脸委屈的样子,我不知道我们进了盗洞之后,他发生了什么,一个人格不让另一个人格去做一件事,却自己占据了身体去做,这是一种什么体验?他明明就经历了所有事,却一点都不记得,实在让人费解。
共有同一具身体,为什么“他们”的记忆不是互通的?
不!也有可能,其实少白头知道傻白甜的所有记忆,毕竟他能控制两个人格交流的时间和方式,能在傻白甜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完成人格主体的互换,也能在发生危险时,代替他去面对,只是这一切,傻白甜都蒙在鼓里。
我盯着眼前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思考这个问题,只是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可分析“两人”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似乎只有解开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所困惑的这些事,就都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等了一会儿,突然一拍脑门道:“哦!我差点忘了,你现在说不出话,对了!鬼祖前辈说你要是醒了,就跟我一块去见他。”
不早说!我现在就想赶紧问问那个鬼大叔,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本以为,想让大叔说出来龙去脉不是件容易事,谁知他竟然自觉说出了真相,从他口中听到的在墓中发生的事,和我之前所想的都有些不太一样,他说,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