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开始慢慢回温,小翠的尸体也不能放久。
村里没有冰箱,别说半个月,就是十天尸体就得腐烂。
程河清专门买了一口棺材给小翠用,把她的尸体放进里面。
这女人生前没有过到好日子,希望到了地府阎王爷能让她过的好一点,等到来世,能够投个更好的胎。
小翠在村里唯一的亲人就是王婶子,可王婶子对小翠恨得咬牙切齿,怎么可能会给她送葬。
无奈,程河清跟大力一起去埋的小翠。
村里的人都恨小翠,但程河清知道,小翠才是最可怜的人。
他不知道小翠在城里的日子过的咋样,但是在村里的日子真是不是人过的。
王麻子消失了那么久,也没个动静,是死是活。根本无从知晓。
程河清感到伤心,觉得小翠的死跟自己也是有关系的。
虎子是他带回家的,王麻子也是他带回家的。
不管怎么说,他也有部分的原因掺杂在里面。
下完葬,妮儿陪着程河清回了家。
回家的过程中,两个人顺路去了趟大队。
医疗队按例给村民们检查治疗,衣服还是那身衣服,可脸上的表情却呆着一丝的无奈和同情。
半个月了,药的研究毫无进展。
他们也不是冰冷的人,一开始他们也是希望能够救这个村子,可是没想到这个病会那么棘手。
程黑愁的头发全白,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就在大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大队里传来噩梦。
短短的半个月,村里的李大嘴跟他媳妇两个人都要撑不住了。
当程河清跟程黑赶过去的时候,李大嘴有气无力,仿佛下一秒就要翻个白眼过去了一般。
李大嘴的媳妇比李大嘴情况稍微好点,至少还能躺在数落这李大嘴的不是。
这病来势汹汹,大家都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当医疗队的人查到王婶子家的时候,王婶子哭天喊地不要去大队。
小翠是她家儿媳妇,而王麻子又跟小翠有一腿,她自然也得了病。
这怪病是从她儿媳妇身上生的不说,王麻子那个狗日的玩意还让她出去接客把病传染给其他人。
她这两天连家门都不敢出,就是怕被人见到,再把怨气撒到她身上。
要是去了大队,肯定又要跟村里人打照面。
反正这个病必死无疑,还不如老实的呆在家里等死。
王婶子说:“俺不去,俺要是去了,村里人肯定不让俺好受。你就当过俺吧,中不。”
让王婶子在家里呆着,程河清肯定不同意。
他知道王婶子的顾虑,但患病的人那么多,肯定不能让医疗队的人来回跑,况且人不集中,更不好管理。
程河清说:“你放心,有俺在,肯定不会让他们欺负你。”
王婶子还是不同意,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王婶子说:“反正也治不好,你就让俺呆在家里去陪虎子吧。”
虎子死了,王麻子也不在家,又回到了刚开始的日子。
她也过够了,人最终都是要回归黄土,还不如就这样了生。
程河清说:“咋就治不好,为了村子,俺也得把药给研制出来!你相信俺,一定要好好活着。虎子在下面过的好,他肯定也不希望让你早早去陪他。”
周围的警卫队人等急了,还要赶去下一家,哪能老在这一家僵持着。
警卫队的人说:“还费什么话,俺们直接拿些绳子把她绑过去不就成了。”
一听这么说王婶子更怕,她本来就对警卫队的人有抵触心里,她害怕这些穿着一身黑色军服的人,怕他们一个不顺心就把自己抓去当试验品。
几十年前,附近村就有人被小鬼子抓去过。
也不知道抓到哪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王婶子挣扎着,大喊道:“你别以为俺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破主意,你就是想让俺给你试药。俺宁愿去死,都不可能受那种的罪。”
说着,王婶子又开始哭爹喊娘起来,虎子跟王麻子又被她挂在嘴边装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