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在连英的护送下大步离开。
楚若珺这才悄悄的呼出一口气。
她有时会觉得自己的话甚至恶毒,但是一想到她对自己做的那些事,顿时就觉得,这些话简直是微不足道。
就算就算,有一天她无法和沈颐在一起,也不希望他被邵世芳这样的女人抢走,尤其是她。
沈颐唇边始终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弧度,温暖而温情,“若珺,你没事吧。”
楚若珺笑眯眯的:“没事啊。”
“这些假意摔倒,假装崴到了脚,忽然挤出了眼泪,装晕倒,都是后宫女人常用的手段。”沈熙含笑注视着她,慢悠悠的吐出一句:“你以后防着她就好了。”
“才不仅仅是防着她。”楚若珺自言自语般的喃喃道。
“你说什么?”
“没事。”楚若珺笑了笑,手里还握着沈颐送给她的画卷,“我回去啦。”
“对了,后天带你去见我的母妃。”沈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别起的太晚。”
楚若珺被他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颔首:“我会好好准备准备的。”
“不用准备,你这样就比所有人都好看。”沈颐把她捞在怀里,满目柔情。
楚若珺笑了笑,仰头望着他的眉眼。
沈颐看着她儒慕一般的眼神,良久低低的笑出声,“若珺,你这个姿态,是在等我吻你吗?”
“不不不,不是。”楚若珺顿时满脸通红。
“别着急,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沈颐低笑一声,“现在,你该回家了。”
别着急
楚若珺听到他的话,羞耻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呐呐的点了点头,“好。”
沈颐看着她钻进软轿,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
其实,他很喜欢这样欺负她。
可是每次都不能欺负到底,让他有些难受。
没关系,还有三个月,沈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楚若珺回到房里,白芷正在为她铺床,看到她回来,兴奋的问:“小姐,怎么样,见到了没有?”
“你不知道,我看到她那副嘴脸,想到婉婉姐就是被她害死,生气之余反而觉得心痛,痛的喘不过气来,那种痛又不像小时候磕破了手,过些日子便自然痊愈,更像是有人用针密密麻麻的扎在心口。”楚若珺蹙着秀眉,“更心痛的是,这天下,都是邵家的天下。”
邵家枝繁叶茂,根基深厚,并不是依靠她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有所作为,而她做的这些,也不过是妄图以自己单薄的力量,披荆斩棘,能守护自己热爱的东西罢了。
连英在外面站着正无趣,这不,就来了个让他有事可做的人。
邵世芳穿过大门,被连英挡在中庭外,不被允许进去。
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低声问道:“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抱歉,郡主。”连英不卑不亢的回道:“殿下特意吩咐过,他现在谁都不想见。”
邵世芳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焦躁的神色,“我就要去见他呢。”
“抱歉。”连英依旧摇头,“郡主有什么要紧事?”
“我需要和你解释吗?”邵世芳咬了咬唇,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楚若珺。
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不需要所有的介绍,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确认了身份。
邵世芳的目光顿时变得极为复杂。
楚若珺路过她身边,问连英:“这位是?”
“南安郡主。”连英寥寥几个字,转而又像邵世芳介绍着,“这位是楚姑娘,殿下未过门的夫人。”
“是你啊。”邵世芳的眼里闪动着几分隐秘的兴奋,“初次见面,原来楚姑娘不像传闻中的那般,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母老虎。”
“承蒙齐王殿下看中,是小女的福分。”楚若珺面无表情的说着,“能入得殿下的眼,自然不是。”
连英原本怕南安郡主会说出什么话,让楚若珺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落了下风,现在看来,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连英,我有些话,想单独和楚姑娘说,可以吗?”邵世芳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连英收到楚若珺点头示意之后,也就离开了。
“我有件事想要告诉楚姑娘。”邵世芳的语速飞快,“虽然皇上下旨赐婚,毕竟还有三个月的期限,这三个月啊,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你别高兴的太早。”
一点事都不会发生才叫奇怪。
“尽管来吧。”楚若珺微笑着看着她的脸庞,“什么阴损卑鄙的手段我一一承受,不过我好像高估了郡主,郡主欺软怕硬,很喜欢利用其他人呢。”
邵世芳一下子愣住了,声音变得尖利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楚若珺脸上表情沉浮不明,“你从一开始就想害我,甚至利用婉婉姐,害的她失去了性命,别以为我不知道。”
“楚若珺,你是不是傻了,叶姝婉是自杀,是我让她去死的吗?”邵世芳冷笑,“是戏子命短,关我何事?”
楚若珺看着她的嘴脸,心里的火苗蹭的一下点燃。
“楚若珺,承认吧,你奈何不了我。”郡主勾起唇角,认真的注视着她。
她心底都在燃烧,恨不得一伸手掐死她,然后冷冷的告诉她,“郡主,是你命短,关我何事。”
楚若珺长舒一口气,努力压下自己所有的怒火和想要动手的冲动。
“那我就寄希望于,郡主不要做短命鬼了。”楚若珺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太后已经老了,邵国公也老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没了所依仗的靠山,还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邵世芳顿时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脸色变得极为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