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伟良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道:“福勇,你和我实话实说,这次晚会你到底花了多少钱?”

牛福勇靠在沙发上,轻描淡写道:“也没多少,下来拢共花了1500多万元。”

“啊?”陆一伟惊愕,道:“多少?1500多万元,你疯了吧?”

牛福勇满不在乎地道:“这点钱算不了什么,你是我兄弟,还不值这个钱?其实按照正常程序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可时间紧,临时和人家谈判,肯定要加钱了。而且大牌明星的出场费要单算,这下来还算打了折扣了。”

好在这笔钱是牛福勇直接掏腰包,而没有进入黑山县财政账上,要是进去了,估计就彻底完了。这里的问题应该不算太大,道:“行了,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如果将来有人问起,什么都不知道,好吧?”

牛福勇要比李海东聪明许多,问道:“陆哥,是不是有人要搞你?”

陆一伟不想让别人替自己操心,道:“没有的事,这不新书记来了,要对账目进行调查,以便底清数明。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不不,这不过是捎带的。”牛福勇道:“陆哥,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京城见到的那个金鹏不?”

“记得啊。”

牛福勇往前靠了靠道:“你知道他是谁?”

“不就是个京城混混嘛。”

牛福勇摇摇头道:“此人看着不靠谱,却大有来头。你知道新任省长赵昆生和他什么关系吗?”

“……”

牛福勇道:“是他一远房亲戚。这周末他打算把赵省长约出来见面,我想着结交这样的朋友对今后有帮助,想叫你一起去参加,有没有时间?”

听到扯到这层关系,陆一伟陷入深思。过了许久道:“这次我就不出面了,下次吧。”

“陆哥,这可是大好机会啊,错过了就很难再寻找这么合适的机会了。”

陆一伟被眼前的事忙得焦头烂额,道:“到时候看情况吧。”

“别考虑了。”牛福勇道:“这周末我过去接你,一起过去。”

陆一伟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道:“福勇,我的煤矿现在要出手,你有没有心思?”

“就是东州的哪个煤矿?”

“嗯。”

牛福勇挠头道:“去东州发展我没有那想法,不过我可以给你介绍个人,价格绝对以最高价出手,都是铁杆哥们,这你大可放心。”

“好。”陆一伟道:“那你尽快联系,最好最近两天。”

“陆哥,你是不是遇到啥事了?”

陆一伟苦笑道:“现在是好事还是坏事,局势还不明朗,但未雨绸缪,提前做打算,以应对风云变幻的局势!”

听到李海东这番话,陆一伟稍微放松了些。潘成军当初为何走,其实他早就清楚其中个由,压根不是母亲病重,而是李海东给挤走的。刚才听别人如此说,还是吃了一惊。

不管怎么说,李海东是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看着他郁郁不得志的样子一直想为他做些什么。潘成军的离开,直接把煤矿交给了他。

这半年多煤矿经营的怎么样,他没有过问过一次。李海东一开始还汇报工作,后来渐渐就少了。陆一伟并没有追究原因,因为自己实在太忙了。

“你找谁?”陆一伟正想着,从屋里走出来一个男子,差点撞到一起。

陆一伟指了指屋里道:“我找李海东。”

李海东虽喝多了,但陆一伟的声音他听得出来,立马站起来迎了出来,道:“哥,你来了啊。来了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呢。”

“打了,没接通。”

“哦。”李海东赶紧掏出手机看,骂道:“你看看我这……喝多了,不好意思啊。要不进来一起喝点啤酒?”

陆一伟往里屋瞅了一眼,只见不是光着膀子纹身的,就是披头散发戴耳环的,一群无职业的小混混。道:“不了,你现在和我回去,我有事找你。”

“好!”李海东二话不说,进屋拿上衣服钻进宝马车里往矿上驶去。

到了矿上,李海东麻利地为其泡好茶,道:“哥,你怎么这么晚过来,有事?”

陆一伟问道:“最近有人找过你吗?”

李海东想了想,道:“有。”

“西州的吗?”

“是啊!”李海东惊奇地道:“他们说你让来的,我还好酒好饭招待了他们。”

“啊?”陆一伟意识到大事不妙,追问道:“啥时候的事?”

“就昨天啊。”

“问什么了?”

“也没问什么。”李海东轻松地道:“他们说我捐赠了200万元,特意过来感谢我,说是你派过来的。”

“那你告诉我和东成煤矿之间的关系了?”陆一伟愈发紧张,危险即将来临。

李海东想了一会道:“好像有,也好像没有。”

陆一伟突然发火了,拍着桌子道:“别和我说模棱两可的话,到底有没有?”

看到陆一伟如此生气,李海东有些害怕,道:“他们刚来时问了我们俩的关系,我就说是同乡,好哥们。后来喝了酒,说没说……我有些不清楚。”

完了!以李海东的大嘴巴,估计是说出去了。陆一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实在想扇他两嘴巴子,站起来指了指又隐忍下来道:“海东啊,我不是和你说过嘛,任何人问起都不准说我们的关系,你……唉!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嘛!”

李海东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急忙道:“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一伙人不是你派来的吗?”

陆一伟正要开口,又咽了下去。说了也白说,道:“以后不管任何人来,只要问关于我的事,绝对不能提一个字,听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