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肖志雄道:“真要调回去谈何容易?你和张书记都走了,谁还看得起我肖志雄?以后再说吧。如果可能,我还是想跟着张书记干。”

这种事陆一伟不敢乱说,道:“张书记有他的难处,如果哪一天高升了,他不会忘记你我的。”

“但愿如此吧。”肖志雄道:“光顾说话了,赶紧吃菜啊,都凉了。”

陆一伟匆匆吃了两口,端了一份饭上楼试图敲邱映雪的房门。敲了两下,无人应答。陆一伟随即拨打电话,听到房间里响起铃声后,一颗心落地。

“映雪,你开开门好吗?”陆一伟焦急地道。

过了很长时间,门开了。

陆一伟进去后,只见邱映雪斜靠在沙发上,眼睛肿的核桃大,眼角还挂着泪水,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萎靡,无精打采。

陆一伟似乎能猜到什么,安慰道:“映雪,不管怎么样你得先吃饭,身体要紧。”

邱映雪突然坐起来,瞪大眼睛对陆一伟道:“一伟,我需要你的帮忙。”

“帮忙可以,那你的先吃饭啊。”

邱映雪不管不顾,道:“你先答应我。”

“好。”

“可以借我点钱吗?”

听到这个忙,陆一伟轻松许多,道:“借多少?”

“十万。”

陆一伟随即将口袋里的一张银行卡掏出来放到她面前道:“这里面正好十万,你拿去用吧。”

“谢谢,谢谢!”邱映雪抓起银行卡抱在怀里又失声痛哭起来。

沉默了许久,邱映雪终于打开了话匣子。道:“他叫王峥嵘,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的初恋男友。我们原本可以走到一起的,可由于种种原因,最后不得不分道扬镳。他很有才,尤其是画画方面很有造诣,但我父亲觉得他不务正业,而且没有经济来源,始终不同意。”

“他的画很有灵性,我觉得不亚于什么梵高之类的。我能够从画里看到他内心的独白,是那么的清澈而纯洁。尽管他名气不大,可将来总会有人赏识他,成为一代画家。他没有钱没关系,我完全可以养着他,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心里就非常踏实。”

听到此,陆一伟大致明白了。邱映雪的初恋情人是个一事无成的“画家”,为了追求艺术,成天钻到自我世界里陶醉,连最起码的生存本领都没有。怪不得邱家人反对,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同意。作为一个男人,你首先得承担起养活家庭的重任才能谈其他的。

从邱映雪的话语间,她至今都对这位“画家”念念不忘。

“陆班长,可以帮个小忙吗?”课间休息时,邱映雪突然破天荒地向陆一伟求助。

陆一伟迷迷瞪瞪坐起来道:“啥事?”

“你出来一下。”

来到走廊,邱映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要去一趟京城,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且有这等好事,陆一伟当即就爽快地答应了,道:“这没问题,你说啥时候走?”

“现在。”

“啊?”陆一伟惊奇地道:“这也太着急了。张教授说这两天省委龙副书记要亲自来授课,要求我们不得请假,你看过两天成不?”

“哦,那算了吧。”邱映雪有些失望地走进了教室。

陆一伟看出邱映雪心里有事,一狠心道:“那好吧,我们现在就走,我先去请个假。”

来到张教授办公室,张教授听闻两人一同要请假,心中疑虑重重道:“你俩这是要干嘛去?”

陆一伟撒谎道:“我要回家办点事,和她不是一起的。”

毕竟是成年人了,张教授没必要过于严苛,准了他们假。不过务必要在龙书记授课前赶回来。

两人坐着飞机来到京城,驻京办主任肖志雄早早地在机场门口等候。见到陆一伟兴奋地道:“我俩可是有日子没见了,这次来了一定要多住几天,我陪你好好玩玩。”

一旁的邱映雪心事重重,陆一伟没时间开玩笑,接过肖志雄手中的车钥匙道:“我待会去找你。”

“去哪?”

“八达岭陵园。”

“哦。”陆一伟听到此意识到什么,没再追问。

到了八达岭陵园,邱映雪从包里取出墨镜带上,在门口买了一束鲜花怀着沉重的心情走了进去。陆一伟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进去。可他怕邱映雪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只好跟了上去。

邱映雪知道陆一伟在身后跟着,没有反对。来到一处新坟前,她摘掉了墨镜,将手中的鲜花缓缓放到墓碑前,紧接着沉默了很长时间。

陆一伟则站在不远处,凝神望着邱映雪的一举一动。过了一会儿,只见她突然情绪失控,抱着墓碑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凄惨,惹得周围其他人都往此观望。

陆一伟虽不知坟墓里躺着什么人,但应该和邱映雪的关系比较密切。他不忍心打扰,直到邱映雪晕倒,才匆忙跑了过去。

邱映雪醒来后,一把将陆一伟推开咆哮道:“你走开,让我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