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画舫上争执,助他重封印

长歌行 风轻 3911 字 2024-04-21

哪知,就在他动作时,对面柳的那把玉扇却是突落在千易的身上。千易脸色大变,闪身,却是没能避过,直直被柳随风给点了穴道。

“你……”

说了个你字后却再发不出声音,千易瞪大双眼如凶兽般恶狠狠的瞪着柳随风,那眼神吓人的紧,观其意不言而喻。

若等他穴道解开,定会撕了他。

千易实未想到这柳随风竟然敢如此大胆,不尊主子令不说,还敢突然出手点他的穴道。七大长老都被他拦了下来,却是偏偏一时大意之下着了这么个毛头小辈儿的道。

当真让人无法不怒!

“千叔放心,随风别无他意,只想知道主子到底怎么了。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这个浅显的道理千叔应该懂得才是。千叔关心少主,随风一样关心,只一观绝不会于少主不利,这点请千叔放心。”柳随风却似仿若没有看到一般,面上含笑说了几句,就越过千易朝里甲板里端行去。

转身笑容尽失,他可不是那群老头子,会被他几句话就震住,守那什么该死的族规?少主的情形不好,这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以为他光瞒着就行了?他关心少主,可他们就不关心了?

跟在少主身边也是多年,他可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形,早在他们赶到小叶山将少主接回之时,他就察觉少主身体有些不对劲儿,那样隐忍的痛苦表情,他还从未在少主身上看到过。

回神他却是一愣,那股气息竟在不知何时变淡,此刻竟已渐消失无踪?奇怪中柳随风不由加快了脚步。

而此时,屋子里的封印已近尾声,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那人却是突的张开了眼帘,看了眼对面眸子依然紧闭的男子,将最后一道印诀打进男子体内,那声音里充满警告:“此次的封印最多能撑三个月,你,好自为之。”

之字落,人已闪身消失在了屋子里。

柳随风的身影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现在门口,看着那还飘摆着的纱帐和那窗格处一闪而逝的一角黑色衣摆,脸色微凝。再转头看向床榻上的依旧盘膝而坐的男子。却又微微松了口气。

看少主神色已恢复不少,那脸色总不再那么惨白,想来暂时应该没有大碍。只是那消失的人,到底是谁?是他在帮少主么?为什么他从来都不知道少主身边还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人?

他骤然出现在他的画舫之上,他们那么多的高手,竟然都没有任何的察觉?这个人,还当真是厉害的很。

不过,不管如何,总该是友非敌。

似乎也不用过多担心。

柳随风压下心中担忧,还未来得及有任何的动作,岂知那屋子外却是突然又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听着那声音,便让他瞬间狠狠的蹙了蹙眉。

秦淮河的河面中央,停驶着一艘华丽的画舫,舫内一间屋子里,缥缈的纱帐层层垂落而下,摇摇曳曳不停的摆动,如梦幻一般缥缈,却又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诡异。

那纱帐下的锦榻之上,盘膝坐着一名男子,依旧那袭染血的墨袍,苍白如玉的容颜有些扭曲,他整个人身上身上不停的冒着丝丝缕缕的黑气,就像是从他皮肤里渗透出来的一般。

不停的往外渗,却又不会飘出这个屋子,只在男子身边聚集,几乎将他整个人笼罩,诡异的一幕,让守在屋子门口的千易,整个人都像是木雕一样瞠目结舌到无法言喻。那眼中浓浓的震惊和心痛,亦让他整个人,手指都紧扣溢出丝丝的鲜血。

这才是生死咒,困住曦氏一族上千年的生死咒。

而那生死乱之毒不过是曦氏族人研制出,用来压制这怨咒的一种上古奇毒。少主身体里的毒不是被解,而是在解毒之时那封印被撕裂,所有的毒素都被怨咒吸尽。以至于那封印松动之后,怨咒千年之后破体而出。

如今少主又身受重伤,他都不知道少主有没有能力将之暂时的重新封印。原本少主还有半年的时间,如今只怕根本不可能撑到半年。那黑色怨气涌出,整个屋子都变得格外阴冷森寒,让人蓦然间好似身处在九幽地狱。

他,到底该怎么办?

千易不是震惊到不能动,而是被那怨气的气息压制到无法动弹。他站在站屋外尚且如此,可想而之,屋子里的少主又会是怎样一种情形?不止这间屋子,几乎整座画舫都同时被那气息所迷漫。

外面虽看不到那魔魅的黑色气息,可是那阴冷森寒的感觉,还是让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察觉。他们都是武者,那样明显的改变,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七大长老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大长老更是举步便往气息来源处走去,想要强行闯关进去,却是被闻声的千易给堵住了去路:“站住,少主有命,你们都不能进去,在外面等着即可。”

“千易,让开,让我们进去看看少主他到底怎么了,让开——”大长老沉声怒喝,那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少主正在疗伤,你们进去,只会打扰到少主,妨碍到少主,且少主之命千易不敢有违,就算是曦氏长老,也必得奉族长之命是从。难不成,你们全都忘记了?你们不是祭司,现在不能进去。且你们也没有修习凝月诀,进去也是帮不上任何的忙,反而只会添乱。”千易早已踱步到长廊边儿。伸手阻住了所有人的去路,脸色亦苍白透着阴冷。

放他们进去有什么用?

他们现在根本帮不上忙,帮不上任何的忙,只能像他一样着急的看着,揪心的撕扯着,若是他们真的知道了,也只会让情形越来越糟糕,甚至于有可能让事情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三长老闻言大怒:“就算我们不是祭司,可现在少主也还未继任族长,他的命令也不算是族长令。在特殊时期我们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千易你最好让开,否则我们一起上,到最后你就算不让也得让。”

千易只冷冷的回:“这话你们可以等少主出来之后,再去对少主说,相信少主会很乐意听。毕竟这族长之位,从来都非少主所愿。他也一直在等着可以撂挑子不干的机会。你们想要进去可以,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三长老气到无法言语,只能愤愤的指着千易。

几人争执间,谁也没有看到,在那画舫的另一端,有道身影一闪即逝,顺着那开启的窗棱飘身进了屋子里。依旧是那袭黑色的宽大袍摆,头上亦戴着那黑色的帏帽,苍老而干瘪的脸庞,寂寂无波的双眸落在那床榻间的男子身上。

幽幽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