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没有证据,无法解无忧之困,也无法解王爷之忧,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去追究什么原由,而是找出证据,只要能证明那具尸体并非惊澜太子本人,那么,就算一切不能迎刃而解。”
洛无忧顿了顿,道:“至少也可暂缓眼前的困局。”
南宫景璃颔首道:“好,既然你如此笃定,本王就帮你一次,刑部的所有卷宗,都只仅存一份,且被放置在卷宗室内,不能带出,本王会命人誊抄一份送给来给你。”
顿了顿,他蹙眉道:“至于,君惊澜的尸首,停放在都府衙,你想要看的话,怕只能亲自前往都府衙,这个本王可以提前安排,但本王不希望这件事传扬出去,以打草惊蛇,所以……可能你只有晚上去。”
“如此甚好,无忧在此多谢王爷了,王爷能选择相信无忧,无忧也必不会辜负王爷的信任。”洛无忧淡笑着福了福身,南宫景璃的担忧她自是知晓的,从君倾城和君惊澜分别遇险来看。
有人想要挑起大秦和北越的战争已是毋庸置疑的。
姑且不伦这背后的黑手到底是谁,但如果君惊澜未死的消息走漏,便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危险,所以,只要君惊澜一日未离开大秦的国土。
那么,他们就必须确保,君惊澜平安无碍!
“本王帮你,也等于是在帮自己,你,不用如此多礼。此事,待本王安排好后,会通知你。”南宫景璃拂了拂袖,示意洛无忧不必多礼,声音清越圆润,还着一丝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温柔。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洛无忧,似乎,眼前的少女身上,总有一种那么奇特的气势,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洛无忧却是微微的摇头:“与其说王爷担心自己,不如说王爷是在担心我大秦的黎明百姓,王爷胸怀天下,英明贤德,实乃大秦之福,只是,有一点却是无忧担忧的,不管我们能不能找到惊澜太子……怕是,有人都不会愿意他平安回到都城,所以……”
“你的意思是,君惊澜未死的消息已然走漏?”南宫景璃微微沉吟。
“不,这只是无忧的一个担忧罢了,依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无忧并不敢做如此猜测,但惊澜太子一死,王爷负责彻底查此案,这背后的主使,必定会将所有的视线全都放在王爷身上!”
洛无忧拧了拧眉道:“无忧只是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盯着南宫景璃的人太多,即使他暗中行事再小心翼翼,也难保不会让人查觉异常。
至少,他便知道有一人,哪怕只是风吹草动的细末枝节,也会引起他的怀疑,那个人,便是南宫景煜,比之南宫景璃的心怀天下,光明磊落来,南宫景煜无疑就像是阴沟里的臭虫。
即使披着一层华丽的外衣,也无法掩饰他黑暗肮脏而又丑陋的内心。
至于此次的事,到底与他有没有关系,洛无忧一直也在猜踱之中,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与他有关,可,经历了血盅事件之后,就算与他没有直接关系。
只怕,也是难逃关联!
“本王知道,这些本王会安排,你放心,若真有人敢再对君惊澜下手,本王,会亲手,将那人的头,拧下来。”南宫景璃长身玉立,身上散发着浓浓的煞气,出了大秦,君惊澜是死是活,他不会管。
可是在他负责君惊澜安全期间,他绝对不会容许再有任何人,对君惊澜下手,绝对不允许,谁若敢,他必亲领大军,将其尽数剿灭!
“如此甚好。”洛无忧颔首,眼眸微闪,璃王能下定决心便好。
南宫景璃的优秀毋庸置疑,也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贤能之才。
可惜……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丝丝缕缕的阳光自头顶的排气孔里射入,四周的光线极其的昏暗,忽的,吱嘎一声,有石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
模糊的光线中,一道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他的全身都被隐密在暗黑之中,让人无法看表他的脸,只能隐约看到,他身形高大,是个男子,以及他腰间似有莹光在闪动,那是玉撅的光芒。
“可有查出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手吗?”男人进入密室之后,在石台前站定,突的,竟朝着空旷的密室里说起了话,他声音低沉压抑,透着几分阴戾和寒意。
本以为空荡荡的密室中空无一人,他不过是在自言自语,却突的,密室之中,竟又响起了一道与之截然不同的声音。
“回主上,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只发现大量的尸体,属下搜查过,由现场的情形来看,应该是两批不同的人马,至于到底是哪两批人马,没等属下确定,璃王便赶到了,属下只能先率人撤回。”说话的人半跪在地,全身黑衣,几乎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两路人马……”
男子沉吟,声音中微含着些许冰冷:“据刑部传来的消息,这两批人马一批隶属江湖杀手组织青焰阁的人,一批也是死士,奇就奇在,所有的人都死了,竟和本主派出的死士一般无二。”
黑衣人道;“主上,那批死士会否是君惊澜的人?”
“君惊澜身为北越太子,又深得北越皇宠爱,身边有批忠心护主的死士也不奇怪,不过,黑鹰,你不觉得奇怪吗?论身手,我们的死士比起青焰帮的人来说,实力只高不低,若真是君惊澜身边的死士从黑蛇手中救走了他。”
“那么,那些批死士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便被青焰帮的围击,并且两方人马全军覆没,呵,这不是太巧了吗?”男人冷笑了一声,声音听来如毒蛇一般阴冷。
黑衣人一脸震惊犹疑:“主上的意思是,君惊澜可能没有死?”
“不是有可能,是肯定!”男子的声音异常的坚定,“若非如此,南宫景璃又怎么会在暗中派了人马寻找君惊澜的下落,可笑穆王自诩聪明,却被一人玩弄于鼓掌之上。”
“主上,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男人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眸光之中泛着诡异而森冷的寒芒:“把所有的线索,全部清扫干净,总之在北越使臣到来之前,绝对不能让他们查出任何东西。”
“是。属下遵命。”
“另外,传命各个分部全面追查君惊澜的下落,若他出现,全遇狙杀,总之,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回到都城,破坏本主的计划。”
君惊澜,不管死的是不是你,总之,本主都绝对不可能让你再次出现。
“是主上!”
黑衣人顿了顿,道:“主上我们要不要将这个消息通知穆王。”
男子却是冷哼了一声,“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一点忙都帮不上,本主又何必管他的死活。”
……
“小的拜见璃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相府大门外,一袭蟒袍的男子,俊颜如玉,正襟而立,满面威严之气,管家领着守门的小厮跪了一地。
南宫景璃声音清淡的问:“平身,丞相大人可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