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熹子乖巧的点点头,这让钟靳昀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就去了卧室。
此时,那光头哥站在一个人面前,艰难的吞了口唾沫。
那人穿一身简单的衬衣,陷在柔软的沙发上,好似全身都没有骨头一样。他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由于角度问题,光头男只能看到自家老大的头发柔顺的贴在他的额头上,以及他白皙的皮肤。
“你是说,钟靳昀这个人不好对付?”那人终于抬起了头。他正是光头男提到的苏哥。
苏云止,是苏家的第二个儿子。年幼多病,因此看起来很是柔弱。他的头发长得有些长,已经及肩了,他本人却没有要剪的意思。他的五官很秀气,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人畜无害,很好欺负。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害得苏家家破人亡,自己也进了监狱。两年的牢狱生活并没有改变他许多,只是让他变得更加喜怒无常了。近些天,他打通关系,把自己送了出来。刚一出监狱门,就有小弟告诉他,他们苏家的一家酒店被他哥哥转让给别人了。
苏云止听到这个消息,并不吃惊。毕竟他的哥哥有多么懦弱他是知道的,他不敢面对自己的亲弟弟,因此才会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
至于那座酒店如今的老板,苏云止勾起了嘴角,就只能怪你自己的运气不好了。
光头男连声回应苏云止的话,冷汗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面对这个男人,自己永远做不到冷静。因为他清楚,这个看起来孱弱的男人有多么的疯狂。当年的事情他记忆犹新,每次看到这个男人,他就会想起那让人胆寒的一幕。
苏云止又陷入了沉默。这座酒店本来就是属于苏家的,现在苏家没了,那就是属于自己的,怎么可能让外人占了便宜。这个钟靳昀,该死。
“哈哈哈”压抑不住的笑声从苏云止的嘴角泄露出来,让光头男打了个寒颤。
“钟,靳,昀。”苏云止缓慢的念着这个名字,好似要把这三个字的笔画拆开,再一点点碾碎,“有命买,就不一定有命开喽。”
光头男悄悄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他这个老大公认的神经不正常,对别人狠辣,对自己也好不带哪去。都说人是自私的,但是光头男不知道,苏云止到底是算自私,还是自残。
什么都不能让他提起兴趣,女人不行,钱也不行,似乎,只有血的味道,能让他兴奋,让他痴狂。苏云止曾经在自己的手腕上划过十几刀,问他问什么,他说,因为我喜欢。
“你下去吧。”还没等光头男从记忆中回过神来,苏云止就开口道。
“啊,嗯。”光头男从回忆中惊醒,回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
苏云止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没了表情。过长的刘海盖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哥哥,你以为我会找不到你吗?”苏云止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这甚至有些温柔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小声回荡,显得有些阴森。
“等我收拾完这个钟靳昀,就去找你。”苏云止的嘴角又翘了起来,这次,他的眼中折射出了嗜血的光芒。
“等着我吧,哥哥。”
“熹子,我回来了。”钟靳昀打开家门,大声说道。
“哦,”顾熹子窝在沙发上,淡淡的回应道,“酒店的事怎么样?”
“你都不关心我的吗?”钟靳昀看到顾熹子连头都没回一个,沮丧的说。
“你看起来很好。”顾熹子飞快的扫了他一眼,当做对他的回应。
“一点都不好。”钟靳昀靠近了沙发,一屁股在顾熹子旁边坐了下来。
顾熹子看了他一眼,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今天来闹事的人很壮,我打不过。”钟靳昀看着顾熹子,故意说道。
“你看起来没有受伤。”顾熹子的语气依然淡淡的,但是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紧张,被钟靳昀捕捉到了。看来熹子还是很在乎我的嘛,钟靳昀心中美滋滋的想到。
距离顾熹子失忆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她的性格正在慢慢恢复,现在已经和以前的顾熹子一样,直到该怎么对付钟靳昀了,因此钟靳昀会拼命抓住每一个机会来调侃她。当然,顾熹子对于钟靳昀,也只能做到少部分的屏蔽而已。
“外面没有受伤,但是,”钟靳昀故作委屈,拿起了顾熹子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这里受伤了啊。”
顾熹子猛的抽回手,面上红了一点,“这里怎么会受伤?胡说八道。”她垂下头,指尖上还残留着属于钟靳昀的温度。
“当然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啦。”钟靳昀凑到顾熹子身边,低声说。
顾熹子被他低哑的男低音所惊起,她猛的坐直身子,与钟靳昀保持了一段距离。
“别说些没用的话了,快去做饭。”顾熹子板着脸,试图掩饰心脏的加速跳动。
“遵命,女王大人~”钟靳昀看到了她发红的耳尖,他笑嘻嘻的说道。自从顾熹子失忆,他就没有这样叫过了。在顾熹子的印象里,这是钟靳昀第一次这么叫她。
顾熹子明显的愣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称谓有些耳熟,但她随后便低下头去,不再看钟靳昀一眼。
钟靳昀看着顾熹子的反应,在心底叹了口气,就去了厨房。
两人坐在餐桌上,钟靳昀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对顾熹子说了。
“一看就是背后有人操控的,但是会是谁呢?”顾熹子听钟靳昀说完,若有所思道。
“我老婆就是聪明。”钟靳昀笑眯眯夸赞一句。他和顾熹子还没有正式结婚,毕竟顾熹子以前的记忆没有恢复,因此他觉得还是再等等。钟靳昀希望到结婚的那天,顾熹子是完整的。
“咳。”顾熹子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她轻咳一声,继续说道,“你有没有什么仇人?”
“我们刚到这里才一年多的时间,哪有时间结什么仇啊。”钟靳昀也很疑惑。
“既然不是冲着你来的,那就说明问题出在酒店本身。”顾熹子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