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话音才落,脸上便挨了一记响亮耳光,“杂碎!什么时候轮到你质疑我?!”
那个耳光落下,连澄澄哭声都停顿一秒,小孩子心思其实很是敏感,晓得自己和麻麻处于弱势,要挨欺负,小小身子躲在余生怀里,双手抱她更紧。
“买凶杀人?是你去警局报的案?”秋后算账,提及这个事情白蕙半点没有恶人先告状的自觉,“臭婊子,智商有你三岁女儿高么?你有人证又怎样?只要有钱,这个家里有的是佣人替我去把牢底坐穿!”
她的意思是……
余生一个激灵,想起问那个男人的那个问题。
可他不是说那两个险些强暴她的男人已经死了?
这么说他一早就已经将那两个男人送去了警局,并且举报了白蕙买凶杀人的事实?
而白蕙之所以安然无恙,也是因为她花钱买了佣人替她去坐牢?
“你卑鄙!”
“这就卑鄙了?”白蕙笑她天真,直接催促佣人,“还愣着做什么?扒光了直接丢到大门口去!”
“不要碰我!”
余生怀里抱着孩子,也因此对两个佣人伸手扯她衣服的动作毫无招架之力,若是当着女儿的面遭了这通侮辱,怕是要在女儿心上留下阴影!
“坏蛋!不要碰我麻麻!”澄澄也感觉到什么,被余生保护的同时也想保护余生,一双小手拼了命的打开佣人往余生身上来的手,虽然三岁的孩子手上没有多少力气,但她头上顶的是白蕙孙女的身份,虽说私底下她们没少欺负澄澄,但眼下终归是有顾忌。
停了手,看向白蕙,“白女士,这……”
“怎么?你们还怕一个三岁小孩?!”
有了白蕙这句话,两个佣人彻底肆无忌惮起来,两人分工合作,一个扯住澄澄双手,一个上手就来撕扯余生衣服。
“呜……”
澄澄的哭声在儿童房中散开,余生紧紧抱着她,后背被人掐了好几下,而后耳朵里听见刺啦一声,衣服自领口被人撕开个口子!
“白蕙,终有一天我会将这些千百倍的还给你!”余生咬牙切齿,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她还要护着怀里女儿,这一句话掷地有声,她不是开玩笑,原本不是记仇的个性,可这个人一而再踩了她的底线,践踏她羞辱她,这笔账她记在心里,话也撂在这里,除非她今天把她弄死在这,否则这仇她一定要报!
她眼底烧着一团仇恨的火焰,白蕙怔了怔,心底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升腾而起,但那恐惧并未停留多久,她回神,不屑的哼了哼,那层恐惧很快烟消云散。
怕什么?
论家事,她余生不过是个没背景的小贱人,唯一的亲人是个杀人犯,至今还在牢里蹲着,论姿色,是有几分不假,可有几个男人会为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赴汤蹈火?
她余生这辈子注定翻不了身,对她也绝对构不成半点威胁!
这么想着,白蕙心情舒畅不少,“扒光她,然后丢出去!宅子里那些保安风吹日晒雨淋,当主人的如今体恤他们辛苦,送个女人给他们‘加餐’,吩咐下去,叫他们放开了玩儿,谁上她次数最多,重重有赏!”
“你在那胡闹什么?!”
沙发上靠着,余生睡得并不踏实。
闭上眼睛不久连连噩梦来扰,翻来覆去的那些场景,最叫她难以接受的是,混乱场景切换到医院病床,澄澄枯瘦的小小身子躺在上头,瘦到脱了形的惨白小脸,就连一双大眼睛也渐渐没了神采,她在哭,声音很小,喊她妈妈,说很痛……
最无力的是,那种情况她毫无办法,巨大绝望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澄澄闭上眼睛,小小身子变得冰冷。
“不……”
“不要!”
余生惊呼一声醒来,才发现窗外已是一片大亮。
才六点没到……
没心情再睡,她丢开被她按变形的抱枕,抬手抹掉脸上潮湿,这才穿了鞋子从沙发上起身。
不能再拖了……
无论怎样,她必须尽快弄清楚澄澄生父是谁!
可是电话还是没人接听。
余生一连好几个电话拨那个号码,结果全是一样,冰冷的机械女声,永远在提醒她无人接听的事实,她甚至怀疑顾佑洺是不是已经换了号码?
无力。
加上他现在又不在海城……
快一周了,他是不是也该处理好事情回来了?
余生皱了皱眉,想着实在不行就去顾氏堵他,只要见上一面,无论什么办法什么代价都必须弄清澄澄生父究竟是谁,再不济至少打听清楚他的行踪,看他究竟什么时候出差回来。
这么想着,她按了按刺疼的太阳穴直接进了卫生间。
洗漱后换了衣服从房间出来,她直接上三楼去了澄澄房间。
大清早,三楼上却不太平。
“三岁了还尿床,你妈怎么生的你?”还在楼梯余生就听见白蕙嗓音尖锐的叫骂声,心里咯噔一声,脚下步子不禁加快。
果然,儿童房里已是一片鸡飞狗跳。
床单被人扯落在地上,澄澄没穿裤子,嫩白细瘦的下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里,房里窗户大开,冷风吹进来,她小小身子冻得直哆嗦,她对面白蕙穿着睡袍盛气凌人的站在那里,手指戳着澄澄小脑袋,嘴里数落没停,“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许尿床不许尿床,你当耳边风是不是?哼!今天罚你一天不许上厕所,再尿床就罚两天,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尿床!”
余生进门时,白蕙戳在澄澄脑袋上的那一下尤其的重,澄澄脚下晃了下没站稳,碰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忍到这会已经是极限,小丫头眼眶瞬间通红一片,张嘴哭起来,“坏蛋!唔……坏巫婆……”
“死丫头,你还敢还嘴?!”白蕙脸上神情一阵扭曲,随手扯起一只枕头就要往澄澄身上砸。
“你干什么?”余生惊呼一声三两步上前将澄澄护在怀里。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