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宝儿,那我开始藏咯!不许偷看!”张皓先半手机静音,输入好“宝儿,来找我”几个字,然后在沙滩上往前跑了一段,在一颗椰子树附近,迅速脱下鞋子,拿在手上当铲子,将沙子铲走,不一会儿,貌似可以容得下一人平躺的样子,他将身子躺在挖好的沙槽里,只露出脸来,然后按了手机信息发送键。
可是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溜走,除了能听见海风和海浪翻滚的声音,依然没有听到夏槿找来的动静。
张皓的脸被瑟瑟寒风吹得有些发麻,身子躺在冰凉的沙滩上很不舒服,他开始后悔自己采用这个藏匿方法。
张皓心想,是不是自己藏得太隐蔽,宝儿找不到了?于是试着轻唤两声宝儿,依然没有动静,悄悄向四周扫了一眼,空旷的沙滩上一览无疑,哪里还有夏槿的影子,不免心里一慌,大声叫着宝儿,便从沙子里一跃而起。
沙发上,张皓在轻唤着宝儿,夏父夏母赶紧从卧室出来,只见他满脸冒着冷汗,要知道,初春乍暖还寒,在沙发上睡个觉怎么可能还会流汗?夏母正想伸手摸摸张皓的额头,看是不是在发烧,谁知他突然掀开被子坐起,反倒把刚刚走近的夏母吓了一大跳。
张皓惊慌地睁开双眼,满屋搜寻着,大声喊着宝儿。
“孩子,你是做什么噩梦了吗?”夏母一看这情形,也猜出了七七八八。
张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确实是在做梦,用双手捂着脸轻轻点点头,指缝中有晶莹的泪水淌过。
“张儿,出了这么多汗,先去洗个澡再吃饭吧,这样容易着凉!这洗漱用品都是我新买的,你放心用!”夏母从夏梓的卧室走出来,手里拿着夏梓的衣服递给张皓。
张皓声音沙哑地说了声“谢谢阿姨!”这才感觉到背上一股股冰凉的汗水正在往下淌,神情忧郁地低着头,从夏母手中接过衣物走进洗手间。
张皓回忆着刚刚那个梦,似乎耳边还回荡着夏槿清脆的笑声,手上还尚存她的余温,可是转眼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细细想来,她说玩儿捉迷藏,其实只是找一个离开的机会,可是好好的,她为何要离开自己?
顿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她是有准备的离开?
张皓体会到了当初自己失踪时夏槿的心情,一定也是像自己这样,除了焦急,脑子还会好的坏的,乱七八糟想一大堆。
莫非是赵逸轩回来找她了?不不不,我怎么能这样想,宝儿不是这样的人,以她的性格,就算赵逸轩回头来找她,在自己下落不明的情况下,她是断然不会这样对自己不管不顾。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张皓甚至觉得自己不该往这方面想。
薄雾朦朦,细雨菲菲,枯败未落,春可来过?惜垂杨飞柳,芽絮未出,恰桃李樱梨,含苞不放。春风虽一度,寒冰却如铁,能敌否?
张皓连家都没回,幸好参加同学聚会那天把车放在victorian!,他先打车去拿了车,然后赶到夏槿家。
夏母听着敲门声,开门发现是张皓,也不知夏槿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只得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垂着头只说了句:“小张儿来了!”便去给他倒水。
张皓一进门不顾礼仪,失去了往日的稳重,先是满屋找夏槿,见她既不在公司,也不在家里,顿时一脸惊慌:“阿姨,请您给我说实话,槿儿到底去了哪里?为何打她的手机是空号?无缘无故她怎么会辞职?”
“她只说出门旅游去,我当她是去散散心就同意了,其实我们和你一样,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夏母看了一眼张皓,见他是真的着急,慌忙移开视线,撒谎总是让人心虚。
“怎么会这样呢?都怪我不好,那天要是坚持不去送同学,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槿儿一定是以为我也像赵逸轩一样。。”张皓口中赵逸轩三个字一出口,马上意识到自己不该提此人,而此时夏家人也都惊诧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赵逸轩?”夏母像审犯人一样的眼神死死盯着张皓,心想自己女儿和张皓认识时,赵逸轩都离开两年了,他是从何而知他俩曾经的过往,知道他是不辞而别,并且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阿姨别误会,我也是当时在餐厅无意中发现槿儿一个人对着一张婚纱照默默流泪,好奇加关心驱使我偷偷瞄了一眼,发现照片中那人是赵氏集团的ceo,因此就作了番了解。。”张皓赶紧解释,生怕由此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紧蹙双眉的张皓,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夏母,轻声问道:“阿姨,您真不知道槿儿去哪儿旅游了?”
“真不知道呢,这孩子真让人发愁,对了,你这几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和谁有怨有仇吗?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让人给绑架了?”夏母赶紧转移话题,也想由此多了解下张皓。
夏梓自打张皓进屋,就一直抱着手臂一言不发靠墙站在那儿,他也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张皓便将事情的原原本本如实向夏家人汇报了一番,夏梓和夏母在心里是佩服张皓的,整件事情他并没有错,但苦于夏槿一再强调不能告诉张皓她的下落,现在也不明白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这样,也只好装作不知情。但心里明白张皓是作为将来女婿的最佳人选,得好生替女儿把他留着。
看着张皓整个人瘦了一圈,夏母暗暗心疼,于是将话题转移,语气柔和地说:“小张,这些天你受苦了,先什么都别想,也许槿儿只是手机丢了,别太担心,阿姨这就去做饭,给你好好补补。”
虽然好多天都是干嚼方便面,吃得嘴里打了好多泡,但此时没有了心上人的消息,张皓哪有心情吃饭,只想赶紧找到她,神情沮丧地站起来说:“不麻烦阿姨了,我去打听槿儿的下落要紧。”
“找她也得先吃饭啊!听话,老实坐着休息会儿,我这一会儿就好。”夏母语气虽轻,但却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