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四处的张望了一下:“今天真的是你一个人来的?”
苏千影指了指在人群中谈笑风生的朱迪,摇了摇头:“我路上求了朱迪姐半天,她终于答应放过我。你别嚷嚷了,不然一会儿她又来抓我去和那些人应酬了。”
说完,她看了一眼乔俏:“你呢?和你爸爸一起来的?”
“才不是,”乔俏撅了撅嘴巴:“也不知道爸爸怎么想的,今天非要让我陪他好朋友的儿子一起来,还让我叫世兄。你猜猜是谁?”
苏千影忽然想起刚才看到的,和乔家放在一起的谢榕的名牌,皱了皱眉,试探的问道:“你和谢榕一起来的?”
“你怎么知道?”乔俏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忽然泄气的耷拉下了肩膀:“也不知道我爸什么时候和谢家好上了。还世兄,我一想起他是蒋天娜的表哥,就越看越不顺眼,连话都不想和他说!”
苏千影忍不住想笑。
乔俏单纯,不明白父亲的苦心,她却是一下子就懂了。
不管自己心里有多憎恨谢家的人,可在外人眼里,谢榕都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婿。
家世好,有学问,据说还长得一表人才,不在外面胡搞。难怪乔爹巴巴的找机会给女儿创造条件。
只是,苏千影并不觉得乔俏和这个谢榕合适。虽然她不了解这个男人,但是有那么一个父亲,一个家庭,她没有办法看好他。乔俏太单纯,嫁入那样的家庭,很难不受委屈。
正想和乔俏再说几句,苏千影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一个人影正朝她走来,是江清雨。
苏千影忽然想起上辈子,江清雨最大的爱好——和别的女人抢男人。
她还记得曾经有一次,一个之前和她们玩的比较好的同事,在办公室当众给了江清雨一巴掌,骂她是绿茶婊,还说了一句让苏千影记忆深刻的话:说她是——“她人男友裤下倒。”的烂货。
当时她还替江清雨委屈的不得了,硬是逼着厉仞寒辞退了那个曾经是好友的同事……
而现在再想想,苏千影的唇角露出了一个苍凉的笑容:
所以上辈子自己死,纯粹是自作自受啊。有那么一个天生爱好抢闺蜜男人的好朋友,还眼瞎的以她的保护人自居……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想到这里,她故意提高了声量:“对了,我刚才看到那副国画了,就是谢榕捐的那副。一看就是很有品位的人,伯父眼光不错,你这个准男友很优秀哦!”
乔俏的脸腾的红了:“晓蝶,你胡说什么?不过就是见了几次面,哪儿是什么准男友啊!”她急得直跺脚,可是苏千影就是望着她,抿着嘴笑而不语。
乔俏被苏千影气傻了,使劲儿的在她的胳膊上掐了一把:“我不跟你玩儿了!”说着跺着脚走远了。
苏千影的余光眼看着江清雨因为听到她们的对话而停下了脚步,嘴角凉凉的抿了上去。她知道,对于这样的绿茶婊来说,刚才她提到的那些资源,已经足够了。
苏千影微微敛目,目光投向了谢榕名牌后面的捐赠品。那是一位当代名师的画作,价值大概在一百五十万至两百万之间。
她明白,这一定是谢炳华的手笔。作为云城的一把手,除了声誉他还要考虑到政,治影响。一副画,说它值钱,它可以很值钱,至少价值一两百万的东西,不会让谢家丢脸。
可是如果有人真正追究起来一个公务人员为什么能够捐赠出这么贵重的东西,一句朋友的画作就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谢家毕竟是当地望族,有几个名人世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比捐珠宝,房产之类的,更符合谢炳华的气势。
苏千影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恨意。她只得郁炀出事,和谢炳华脱不了干系。如果没有这位大哥的帮忙,谢惠媚做不了那么大手笔的事情!
不过,苏千影知道,今天自己来的目的是为了给远景公司造势,这些私人恩怨,不适合放在今天去想。
她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谢榕的名字,淡淡的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苏千影平复了一下情绪,从服务员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鸡尾酒,离开熙熙攘攘的内场,走到了外面的露台去吹吹风。
刚刚走到拐角处,就听见有人在议论她。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她明白,肯定是她那些同学们到了休息的时间。
刚才的贾明兰因为她被主管臭骂了一顿,这会儿还带着怨气:
“她以为她是谁啊?麻雀永远是麻雀,什么时候也变不了凤凰。想当初她要是不陪着那个张总睡觉,就根本进不了设计大赛的复赛。现在能够走到这一步,早不知道已经陪多少人睡过了!”
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是啊,那时候她和那个张总的照片都上了学校的内网了,她姐姐蒋天娜也是承认的,看来这是真的呢!”
“说起来,这个蒋晓蝶真是跋扈的不得了,你们看前段时间的杂志了吗?她还打了厉氏集团的江清雨呢!江师姐也是咱们学校毕业的,那可是真正的淑女。可是这样的人被她打得那么惨,真是太可怜了!”
“是啊,江师姐真的挺可怜的,那么有气质,有涵养的一个人,被蒋晓蝶打,却连手都不知道还……”
“唉,那个蒋晓蝶,现在能够有这一切,真是天上掉馅饼。却还不知道感恩戴德,天天嚣张成那样,做给谁看啊!她不觉得很可笑吗?”
苏千影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鸡尾酒,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不见一丝的愤怒。
她只是不解,无论是她还是曾经的蒋晓蝶,从来没有惹过这群人,她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此的憎恨她呢?
酸葡萄的话,她并不放在心上,只是转身要走的时候,就听到贾明兰冷笑一声:“没有气质的贱女人就是贱女人。她能够爬到今天的位置,不知道是踩了多少男人上位的。可是哪个男人碰到她,都是倒霉的要死。”
“乔俏家高薪聘请的那个天才你们知道吗?就是因为她,现在都变成傻子了!”
说到这里,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唉,有的人就是眼瞎,看到这么风骚的贱女人,就管不住裤腰带了,真是够可悲的。”
其他人跟着发出了鄙夷的嘘声。
这些人说什么都好,只是不应该谈论郁炀,这是苏千影心中最不能碰触的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