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景曜脱了外套挂在椅背上，只是要了杯白水，眸光始终没有离开顾兮那似乎哭过的红红的眼睛。

顾兮把热饮放下，一句话始终卡在喉咙里头，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好半天她才挤出一句话：“我们……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挺久了噢。”

单音节的字蹦了出来，一个“嗯”字让顾兮微微顿了下，左手攥着的是那个号牌，手心微微发了汗，快要浸湿那张单薄的纸，另外一只手却摸着手机屏幕，屏幕时而闪烁一下亮光令她脑子有点迟钝。

“我知道也许在一起的时间也没有那么久，但是……但是我很幸福。”顾兮必须承认自己和他同居的这些时间，两个人磨合的就像夫妻，并没有什么区别。

“丫头……”迟景曜终于喊了她，“你想说什么。”

顾兮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赶紧垂头又喝了口饮料，慢慢的积聚着自己的勇气，“我知道未来的路也许会很艰辛，你家里可能也很讨厌我，但我觉着，只要两个人有解决的勇气，还是会过去的……”

她不知道迟景曜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也不知道他背负的责任，但她知道自己今天得来的消息，值得她去问一句，“迟总，你愿意……和我……结婚么？”

这句话，她说的不但艰难，而又干涩。直到话音落下，她才松了口气，原来说出这句话也没有那么难，只是她从来不敢而已。

迟景曜沉默了很久。

他没有说“好”，可也没有说“不好”，顾兮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直到最后，迟景曜才告诉她：“丫头，我最近……可能要订婚了……”

顾兮彻底的愣住了，所以前两天的预感是真的，突然间感觉到一阵眩晕。

他就是想要离开自己，可也始终开不了口。

直到她提出了这个想法以后，他才不得不告诉她这个残酷的现实。

顾兮失笑了，垂下头说：“是么？”

脑海中一片空白，那只攥着婚姻登记的号牌也被捏成了一团，顾兮冷静的沉下声音，说：“那你今天就搬走吧。”

手里头的饮料她到底也喝不下去了，豁然站起后，眼泪还是掉了出来，她真是觉着这场荒唐的恶作剧，让她彻底的跌进了谷底，声音轻飘飘的浮在空中，仿佛失去了力气，“我再问你件事，你能回答我么？”

“好。”

“从始至终，你有喜欢过我么？”

“有。”

顾兮轻轻的叹了口气，“谢谢你告诉我这个事情，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