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剑声让老板收拾了桌子，又送了壶茶来，自己从口袋里掏出包烟，淡淡的问：“你不抽？”

“不了父亲。”迟景曜疏离的回答令迟剑声苦涩的笑了下。

严格的培养，父子的关系却是越来越远。不过这本来就是大家族很难照顾全面的事情，何况他性格本来就是受着自己父亲的影响。

“你和顾兮这女孩到底有没有关系，你和我老实说吧。”迟景曜也不再掩饰自己的问题，今天特意留下迟景曜，就是要和长子谈谈心。

“她的确是我的女人。”迟景曜的回答依然很平淡，没有害怕也没有躲避，也很直接的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

迟景曜的表现在迟剑声的意料之外，他原本以为，即便是要问清楚至少要花费不少时间，但是他这么简洁的回答，让迟剑声多少还是有点没有反应过来。所以饭桌上这两个人的眼神交汇，还有酒会露台上的巧遇，都完成了他心里面的推断，直到迟景曜肯定的给予了回应。

迟剑声很喜欢陆宛，没错，这个女人做迟家的媳妇，一定是上得厅堂也能帮迟景曜打理迟家的家业，所以在各方面权衡下，他甚至是在撮合这两个人。

但明显，自己这长子的心根本不在陆宛身上，整个饭局，即便是不说话的时候，他也能注意到迟景曜的眼神，是落在顾兮身上。这种明显的表现，也是他留下他说话的原因。

“你爱她？”

这个问题，问的迟景曜顿了顿。

爱这个字，顾兮轻易的就放到自己身上，可他至今，却依旧连“喜欢”都没有说过。

他还是抽出了烟，点上一根，烟雾缭绕在父子两之间，谁的表情都云山雾隐，他说：“对不起父亲，这一点我可能像你，从小就不太清楚什么叫爱。”

迟剑声刚松了口气，却听见他略微转折了下：“不过……”

“不过什么？”迟剑声问。

“不过她离不开我，而我，也还放不下她。”迟景曜说的是自己真实的感受，未曾有过父爱，也未曾有过母爱，但有一个叫顾兮的女人，别无所求的爱着他。

迟剑声嗤笑了下，白瓷杯里的茶香轻扬，浸润着冬日暖阳的午后，他冷声说：“我一向相信你的自制力啊景曜。我很欣赏顾兮，她至少很坦诚，但是问题在于，很多事情并非是只有欣赏和坦诚就可以解决，迟家的希望都在你，你打算逃脱么？”

父子两的对话还在继续，而饭局之后顾兮就回了自己家里，推开门的刹那她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颓废的把包扔在沙发上头，在房间里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圈。

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又去房间里把床铺好，最后打扫了一遍房间，才略显呆滞的坐到了沙发上头。看了眼手旁的抱枕，她突然间上去抽了一巴掌，“让你做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