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只是场普通的高烧,隔天烧就能退,但谁也没想到,苏沫这一烧竟然整整烧了三天。
房间内,夙夜阴鹜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排郎中:“一群废物,连个病人都治不好,还自称什么神医!”
郎中们偷偷拭了把冷汗,一个个伏在地上不敢说话。两天前,魔教教主差人来请他们治病救人,若有谁有敢不来就把他绑着来,若绑不来干脆就直接杀了,他们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郎中,来请他们的都是有求于他们的,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那日,教主夙夜指着床榻间的一个小姑娘对他们下了死令:“若医不好她,你们一个个都要给她陪葬。”
那姑娘闭目于床榻间辗转说着胡话,额上冷汗如斗,手腕上还拴着根链子,看着委实可怜。
本以为只是常见的毛病,随意开服药就能好,可谁想到,几十位名医夜以继日地诊疗,各种汤药都试了个遍,还是医不醒这个小姑娘。
遣退了名医团,黄友仁缓缓走到夙夜身边。他道:“教主,您知道的,苏姑娘得的这是心病,没药方的。”
苏沫只觉得自己快被高烧折磨疯了,要杀就杀,给个痛快点的,这么耗着自己算个什么事。
隐约间,她感觉自己被人扶起,那人动作温柔,处处透露着小心翼翼。再然后,苏沫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塞进嘴里,软糯的,味道再熟悉不过。
吃了三天的米粥!
就算是山珍海味连吃三天也会腻,更何况是没什么味道的米粥。这是虐待病号,苏沫心道,把头一歪,无声地抗议着。她要吃糖醋里脊,她要吃水晶虾仁,再不济……鸡蛋羹也行啊……但一定要放了盐的!
房间里,夙夜端着粥碗皱起眉头,前两天还勉强喂得进去些吃食,现在居然连粥都喂不进了,病情已经恶化至此了么……
放下粥碗,黑暗中,夙夜抚着苏沫的脸,叹了一声:“就这么想走么……”他声音很轻,那声叹息很快便融入夜色。
模模糊糊见,苏沫仿佛感受到到有人坐在她床榻边,絮絮叨叨跟她讲了很多话。刚开始他还只是牵着自己的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整个人都钻进自己被窝里来。
苏沫很不乐意,自己好不容易暖好的被窝,这人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进来了呢。他那么占地方,一来就把自己暖好的床板全都占走了,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不过,他怀里倒是挺舒服,比床板软得多。如此一来,自己就勉为其难不计较他的夺床之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