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好,果真是如她所愿,出尽风头了。”女孩子的语气里不无嘲讽,散发着恶意,对上旁人的劝说“你别说了,都这样了!”也不以为意,“怎么?她自己跳下来的,与我何干?我说的不是事实么?”
口出恶言的永远不会只有一两个,她与卫瑶玉如果说是有仇的话,那么这些女孩子就纯粹来自于嫉妒了。
作为主人的清河长公主身边站着显然吓得不轻的长乐县主,作为母亲,她正安抚着自己的女儿,看向夜空里那小楼上飘扬的四条长卷佛经,其中一条染血的尤为醒目,她神色冰冷的看着佛经,没有说话。
叽叽喳喳、嘈杂的议论声渐渐归于平寂,夜深了,如果没有这场意外,他们眼下就该宴罢回去休息了,困倦涌上心头,前方身居相关职位的权贵早已在第一时间站了出来,宫里的太医也被喊来了,指挥着人,把一息尚存的女孩子抬到屋里去。作为薛三小姐的姐姐薛大小姐满面愁容,双眼微红的跟在薛三小姐的身边,早有人发现了,事情闹的这么大,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薛二小姐呢?人去哪儿了?”
官兵过来时早已把苑中的宾客都赶了过来,眼下东瞅瞅西瞅瞅,就是没有人看到薛二小姐。
薛二小姐的模样可不是那等掉进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长相,就算掉进人堆里,按理说也一眼就能找到了,但偏偏,此刻薛二小姐就是不见了踪影。
林立阳按捺住“骂娘”的心思,板着脸上前回道:“到处找了,没找到薛二小姐。”他就晚上最后一拨巡夜,巡夜完毕之后,就能回去睡觉了,结果这边宴客玩来玩去玩出了人命。
真是吃饱了撑着!他暗骂,心中悲愤不已:都听说快打仗了,这里倒好,宴会玩乐也就算了,还玩出人命来了,大庭广众之下从楼上跳下来了,还特么真是邪门!
简简单单几句话的后果就是躺在地上的薛三小姐翻了翻眼皮昏了过去。
有人回过神来,不悦的看向姐妹二人:“她人遭此大难,你二人在这边阴阳怪气的作甚?跟她有仇不成?”
“是啊!”回应的声音清晰且简短有力。
呵斥之人:“……”有人在那人耳边如此如此说了几句,又道吏部已经查出一些了,至少到目前为止,薛三小姐并不能从其中摘出去。
那呵斥之人脸色一僵,看向躺在地上的女孩子,很是可怜,这么一层一层的摔下来,连半空中的长卷佛经上都染上了血迹,看起来有些不忍心,于是他便道:“便是当真有仇,也不能出口恶言,此非品行端方者所为。”
推着推椅的卫瑶卿对卫瑶玉说了一句“咱们走吧,别在这里看着了。”而后推着推椅转身,看向那出声的权贵,年纪挺大了,看起来倒是个文雅的老者模样,她笑了笑,对上那老者蹙眉的神情,道:“品行小女确实未修到家,要不,你上书陛下罚我几个月俸禄?”
说她说风凉话,她认了,那你去上奏陛下吧,说风凉话不管哪条大楚律典都不至于要下大狱,顶多罚些俸禄罢了。
老者气的脸皮抖动说不出话来,末了,才对着离去的姐妹二人骂了一句:“无耻!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
“六妹妹,我们这样会不会惹什么麻烦?”卫瑶玉看了眼身后,已有人站出来让宾客莫要慌乱了,她们走向安乐公主身边,这里已经集聚了不少女眷,毕竟这种事情,寻常女眷都是敬而远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