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个屁!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知道不知道?就算法律管不住,你们对一个老太太下这样的狠手,就不怕遭报应吗?”
“真不是您想的那样,这仨人不是什么好鸟。”西装男对我解释道。
“我去你妈的,黑社会还有脸说别人不是好鸟?”我真的是气疯了,对着西装男就是一口唾沫吐了上去,我现在也顾不上刚欠了龙哥的救命之恩,因为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道义的范围。
西装男被我吐了一脸,也不生气,只是死死的抱着我,不让我乱来。
正僵持不下间,龙哥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阴森着脸,盯着我道:“我刚救了你一命,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我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大不了这条命还你,但是这事儿我今天非要管。”
“不错,挺有种的。走,回屋去,我跟你摆个道道。”龙哥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对我说道。
西装男直接把我抱了起来,带回了龙哥房间之后,关上房门出去了,龙哥招呼我坐下,我也不理。
他忽然笑了,道:“你觉得我手段太残忍了?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他们是什么人?还不是欠你的钱,要么就是得罪你了!”
“看来你根本就没相信过龙哥的人品。他们都是人贩子,你知道吗?”龙哥重重的吐出了一个烟圈,幽幽的说道。
“人贩子?”我顿时愣住了。
“这是我抓住的三个,老太太专门骗取小孩和家长的信任,聊熟之后,抱了孩子走,俩男人,一个是开车的,一个是跟老太太唱双簧的,要是遇到孩子的母亲上来夺孩子回去,就会打女人,说她在外面勾引男人,要带孩子离婚,又有老太太唱双簧,这样一来,就没有围观的人帮忙了。”
“真有这事?”
“我在道上放过话,这些人贩子在别的地方拐孩子我管不着,但是只要他们敢来这个城市胡来,我抓住一个废一个,全部挑断手筋脚筋,让他们下半辈子当废人。”
“为什么不交给警察?”其实我已经消气了,只是心中还有些不舒服,觉得这样的做法有点太血腥了。
“交给警察?他们害得别人家破人亡,交给警察判,无非就是蹲两年,出来继续作恶,我把他们手脚都废了,让他们这辈子都偷不了孩子。”龙哥说完这句话,猛然把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里,一脸的戾气。
我沉默了,我也知道一个孩子没爹没妈有多么的痛苦,龙哥说的对,这些人贩子就该废了他们。
从龙哥房间里出来,我默默的跟在西装男的身后朝前走,低声给他道了个歉,他笑了笑,没有说话,搞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当我再次路过那个房间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对着房门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我顿时被吓了一个哆嗦,不知什么时候,房门上多了个满脸是血的男孩脑袋。
你妹!这是第三次了!能不能别一见面就是拿三股叉戳,又是拿大刀劈的?还好关二爷没有说“拿命来”的台词,算是个小小的进步吧。
我心中吐槽,下意识的抬手格挡,又哪里挡得住关二爷的大刀,一股森寒的杀意从我的身体内穿过,我顿时感觉身体一轻,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再抬头看去,哪里还有关二爷的影子?这里已经成了我的意识空间,身边的不远处有一团不停翻滚的黑色光球,我心中明白,这可能就是那被关二爷斩杀的饿鬼之魂,这就是他剩下的能量。
要不要吸收呢?
我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那团黑色的能量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嗖的一下冲了过来,随着一股凉意入体,它进入了我的身体。
我陡然一惊,从梦境中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神案上供奉的关公像,转过头,龙哥一身的汗,正坐在沙发上端着杯子喝酒。
“醒了?成了吧。可把我给累死了。来来来,吃酱牛肉。”龙哥冲我招呼道。
我用左手解开了缠在右手上缠着的大关刀,又在西装男的帮助下,脱了身上的戏服,卸了妆,这才坐在了沙发上,陪着龙哥吃肉喝酒。
闲聊间,我问起了龙哥的那段唱词,龙哥说,他从一开始跟着老头学请关二爷上身,就是这套唱词。
龙哥说关二爷性子高傲,喜欢听人赞扬他的功绩,所以,请神上身的时候,都要说他温酒斩华雄,过五关斩六将这些英雄事迹的,他也见过南方的庙祝请二爷上身,唱词和唱法稍有不同,但是大同小异,都是赞美。
我琢磨着,这感觉跟西方基督教唱赞美诗没啥区别啊,只是咱们这是国粹唱法,看来全世界的神灵都爱听马屁啊。
又喝了一会儿酒,龙哥忽然道:“对了,刚才你被二爷上身的情形都被录下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看看呗。”我也很好奇上身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龙哥打开了屋子里那个背投电视,调出了监控录像的画面,只见画面上,我拄着大关刀,昏昏欲睡,龙哥围着我踩着步子,激昂的唱着祝词,还没等祝词唱完,我就双眼一闭,睡着了。
接着,我的双眼猛然睁开,化作了一双黄色的蛇瞳,看到手中的大关刀,又看到了神案上的关公像,冷笑道:“这是要请神上身?以为这样就能对付得了我?”
这时,龙哥猛然伸出手,将一道黄符拍在了我的后背上,大吼道:“请二爷上身!”
随着龙哥的话音落下,我手中的大关刀嗡的一声,自己颤抖起来,接着,我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脸上的长相似乎也有了隐隐的变化,丹凤眼,卧蚕眉,双目从蛇瞳变幻成了一双闪着精光的人眼。
“你这宵小,见了本尊,还不束手就擒?”被附身的我说了一句之后,右手举起那大关刀,在虚空中斩了一刀之后,再次拄着刀立在原地,接着,我重新睁开眼睛,接下来就是换下戏服,坐下来吃肉喝酒。
“这么简单?”我还以为能看到一场大戏,结果就这样结束了,不由得出声询问道。
“你看着觉得简单而已,让你自己请二爷上身,请到胡子白你都请不到。”龙哥有些不满的说道。
“那是,那是。”我赶紧拍马屁,然后道:“要不然倒回去再看看,我总觉得那饿鬼的反应有点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