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昨天买的药材？”

“是的”。

李儒很简单的就承认了，毫无掩饰。

彻底的震惊！

周掌柜先是瞪着牛蛋大的眼睛盯了一会，又把药丸放在自己的鼻子下细细的嗅了几遍。霎时间，那干巴巴树皮样的老脸就像盛开的菊花缓缓地绽放开来，陶醉的神情像极了飘飘然的瘾君子。又连续深深呼吸了好几大口飘散的药香，感觉还不过瘾，随即伸出那和手掌不成比例的黑粗指头小心翼翼地在一颗药丸蘸了蘸，送到嘴里舔了一舔。

蓦地，体内原本衰退的气血似乎遇到了什么补物，使得全身莫名的骚动了起来

他笑了，是那么灿烂！

李儒看着周掌柜一系列的转变，就像是在看一场没有台词的剧演，实在是太美，不忍直视。

咳咳……，故意咳嗽了几下，不得不提醒一下自我沉醉中的周掌柜。

身边还有人呢。

“刚刚老朽有些激动了，让李公子见笑了，你的丹药我全要了，一千两一颗。像是在掩饰刚才出丑一幕的尴尬，又像内心迫切的需求，周掌柜故作大方开出了自己的价钱。

沉默当中。

李儒没有开口，周掌柜以为他嫌钱少又装着咬了咬牙：

“我每颗再加三百两。”

一共5200两，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百草坊作虽然是青山县最大的药铺，但受制于整体的人口数量和外来的人流量，全年的收入最好的时候也不过万两，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收购倒卖药材赚的。这一次性就开出了大半年的收入，但为了能得到这几颗丹药，周掌柜不得不放点血。

年轻时他四处奔波倒卖药材开拓了很多眼界，像是寻常的炼丹师也见过不少，但大多炼制出的丹药都是黑不溜秋的“药蛋子”，药效没提高多少不说，某些药物的杂质祛除不掉，吃死人的情况倒是不少。

而李儒炼制地这么纯净的丹药他生平仅见。

无论是他自己留着滋养下亏损的身体，还是高价倒卖出去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但对于平日里倒卖药材的自己来说，这次开出的价格还是不免感觉到肉疼。

当然他更是好奇，这和平日里的“朽木书生”不一样啊！从昨天来药铺里买药到今天来卖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转变也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周掌柜就别再演戏了，这丹药的价值不用我多说，想不想长期得到这样的丹药？”

看着周掌柜在那沉思不语，李儒怎么猜不到他的那点小算盘，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很少有人能保持住原有的冷静。

李儒的话打破原本的沉静。

回过神来的周掌柜很快就恢复到了以往的沉稳，笑呵呵地：

“李公子就不怕老朽“见财”起意？”

“就凭你手的功夫？”李儒同样笑呵呵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