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酒会碰面,舞翻醋坛(万更)

金超反应过来,忙不迭致歉:“不好意思啊张老弟,我邀请了一位贵客,这会儿还没到,我有点担心路上出状况……”

“贵客?有多贵?”不以为然。

金超不动声色:“也没多贵,辉腾集团而已。”

“辉腾?哪个辉腾?”

“咱们南市还有几个辉腾?你码头上的货,不也要从那位手底下出?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那人表情一震:“你是说……六、六爷?”

金超矜持又淡定地轻嗯一声。

这位“张老弟”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怎么不早说?那位向来不出席这种场合,你用了什么办法,让老弟我也学着点?”

其实金超也很纳闷儿。

金达集团与辉腾合作了五年,所有水路货运都是交给那边,有了这尊大佛当靠山,这么些年码头上就没有谁敢给他脸色看,左一个“金总”,右一个“金爷”,他还没脸大到以为那些道上的人是给他面子,说到底,还不是冲着权捍霆去的。

金超能把公司发展成现在的规模,也不是个蠢人,对方投桃,他自然也要报李。

首先态度上,必然恭恭敬敬。

其次利润方面,也是尽可能多让双赢。

这些年下来,他也算在那位面前混了个熟脸,每次酒会必定派人送上请帖,可惜啊,六爷从不买账。

没想到这回,居然答应了!

金超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对方总有自己的考量,他无意探究,所能做的只有扫榻相迎。

为此,他还特地追加了酒会预算,务必要办得隆重风光,如此,才不会失礼于那位。

很快,禾邦实业的人到了。

金超扬起笑脸,迎上前,“孙总,里面请……”

“金总,今儿我可不是主角。”

“?”

“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只负责禾邦的日常运营,而真正的老板另有其人。”说着,让出位置,好让身后之人暴露于前。

金超皱眉,抬眼望去,只见男人身形挺拔,眉眼温润,手中一串佛珠与现场氛围不太契合,但却和他这个人融为一体。

孙总:“介绍一下,这位是禾邦背后的实际控股人即大老板——宋景,宋二爷。”然后指着金超,对男人恭敬道,“这是金达集团总裁,我们的合作对象。”

宋景颔首,“合作愉快。”

金超皱眉,禾邦背后还有个实际控股人?他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宋景?

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等等!

宋……二爷?!

那不是权捍霆曾经的兄弟,如今的死对头吗?!

他怎么会跟他的公司签订战略合作计划?

金超出了身冷汗,手脚冰凉。

当年这几位爷还未分道扬镳之际,金超就与权捍霆搭上了线,也算是曾经那段兄弟情最终走向分崩离析的见证人。

完了完了……

他一个集团小总裁,只想抱住权六爷这一条金大腿就心满意足,可宋二爷又跑出来捣什么乱啊?

生活终于要向他这个小可爱下手了吗?

不过……

金超转念一想,六爷一反常态答应出席今天的酒会,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早就知道了?

呼……这下有大佬护着,金超明显松了口气。

如果权捍霆非要怪罪,那反正他也是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金超完全放心了。

笑呵呵开口:“二爷大驾光临,招待不周,里面请——”

宋景含笑看了他一眼,仿佛洞察所有。

金超被那样的眼神盯着,心里发毛。

但很快,对方就移开视线,抬步往里。宋景今天来,可不是为了禾邦,一个小公司而已,还不值得他亲自跑这一趟。

阿狸一袭黑色抹胸长裙,勾勒出火辣的身材。

此刻,她挽着男人手臂,一举一动收敛了锐气,尽职尽责扮演好一个优雅女伴的角色。

“爷,他会来吗?”

“会。”笃定确信。

“那如果权捍霆还没有脱险……”

“阿狸。”宋景突然叫她名字。

女人微怔。

“你太小看老六,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距离酒会开始还剩最后五分钟,受邀宾客大部分已经入场。

金超一边看表,一边焦急朝进门处张望。

金太太见状,拽了他一把:“你还在磨蹭什么?酒会马上就开始了,赶紧上台啊!”

“别吵,再等会儿……”

“差不多都来齐了,还要等谁?”

“一会儿就知道了。”

金太太看出他的敷衍,顿时沉下脸:“难道你要为了一个人让在场所有人陪着一起等?老金,你得有点分寸!”

“我告诉你,就这一个人的分量,顶得上在上所有人。”

金太太被他严肃的语气镇住:“真的假的……”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

金超两眼放光,“来了来了……”

金太太顺势望去,下一秒,就彻底愣住。

男人一袭黑色西装,尊贵宛如欧洲贵族,刀削斧刻般硬朗的面容无形之中带着一种凛然沉冷的杀伐之气,鹰眸凌厉,薄唇紧抿,随着他的步入,方才还热烈的氛围霎时冰冻,众人只觉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腾,瑟瑟发凉。

男人臂弯稍屈,一只白净纤长的手臂缠绕而上,柔婉灵动,俨然世间最美的装饰。

众人目光随着那只纤长玉臂缓缓上移,女人一袭酒红长裙,尽显低调神秘,高挑的身材,白皙如瓷的肌肤,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樱。

美人在骨不在皮。

沈婠的美会让人忽略了外貌,第一眼看到是她卓绝清然的气质。

宋景勾唇:“这不是来了吗?”

随着两人入内,金超连酒会都顾不上主持,亲自上前相迎,人群中出现不少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人是谁啊?”

“看气势非同一般。”

“能让金总如此热情相迎,必定不俗。”

“……”

对于权捍霆身份的猜测,直到金超上台致辞,宣布酒会开始开始以后,也未曾停歇。

可惜,没一个猜对。

沈婠:“你是因为宋景才来的?”越过人群,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混迹在西装革履之中一身唐装、温润佛系的男人。

许是察觉到这边投来的打量,宋景抬眼回望。

视线相接,彼此颔首示意。

只听一声冷哼,沈婠明显感觉揽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微微用力,她收回目光,转而落到近处权捍霆脸上,“嘶……你轻点。”

“不痛不长记性。谁让你跟宋二眉来眼去?”

沈婠很想给他一锤。

权捍霆:“不准你再看他!”

“……”

没想到,沈婠不看了,宋景却主动走过来。

“老六,又见面了。”

权捍霆沉声:“二哥。”

“看到你平安无事,也不枉费沈婠一片心意。毕竟,这小丫头都敢对自己下狠手了,你可要……好好珍惜。”

权捍霆心口一刺。

沈婠却握住他的手,稍稍用力,然后朝宋景笑了笑:“二爷不用羡慕,你也会有的,”视线旁移,落到阿狸身上,“我觉得您身边人就很好。”

阿狸一愣,心中隐秘地漫上欣喜。

宋景眉心骤紧,旋即,低声笑开,余光扫过她和权捍霆十指紧扣的手:“小丫头护着人呐,惹不起,惹不起……”

“不过老六,你什么时候窝囊到要个女人来护着?”

权捍霆非但没有生气恼怒,反而心情大好:“我有女人护着,可你有吗?这个世上,只有吃不到葡萄的人,才会说葡萄酸。”

得意洋洋,十分欠打。

宋景:“……”小瘪犊子!

“二哥,这多年,你还一个人,有点寂寞吧?”

“……”

“我就不一样了,我有婠婠。”说着,当着两人的面,在沈婠嘴角落下一吻,还吧唧啜出了声。

宋景:“……”幼稚!可笑!

沈婠也很无语。

最后,两个男人到外面借一步说话,留下沈婠和阿狸大眼对小眼。

“那个……你手臂的伤好了吧?”

阿狸看了一眼,但沈婠用了一条酒红色绑带缠住了受伤的地方,所以看得并不清楚。

“落痂还要等几天。”

“抱歉……”

沈婠摆摆手,“我知道你心疼二爷,所以想从我这里讨回来。”

阿狸抿唇。

“以前经常听人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现在我信了。”

阿狸抬眼,认真道:“如果时间倒流,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眼睁睁看你划伤自己,然后再帮忙递话。”

“理解。你护着二爷的心情,就像我护着权捍霆,虽然立场不同,但出发点一样……”

阿狸红唇轻勾,目露欣赏。

沈婠状若随意:“都是为了自己爱的男人。”

爱?!

阿狸大脑一懵,慌乱间,只能用沉默遮掩。

沈婠没有再继续试探,因为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有些东西不一定要嘴说,一双眼睛就能看得清楚明白。

这时,宋景突然从外面进来,气势凛然地穿过人群,然后一把拽住沈婠,将她带入舞池。

“你……”

“嘘!别挣扎,让你看个好玩儿的。”

沈婠被他带着,不得不跟上舞步。

宋景:“你很勇敢。”

“?”

“为了救他,不惜涉险。”

看来,宋景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他小子倒是有福气。”冷冷一哼,带着不忿。

沈婠嘴角一抽,二爷,你是小孩儿吗?

“不过丫头,你骗了爷。”

沈婠浑身一僵。

“什么莱卡岛,什么捉奸,都是你胡编乱造用来迷惑我的。怎么,怕我知道权捍霆有危险,会落井下石,补上一刀?”

沈婠撇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宋景冷哼:“这支舞是为了惩罚你的不坦诚。”

言罢,一曲终了,宋景放开她。

沈婠一头雾水,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

直到她看见不远处冷着一张脸,定定望向这边的权捍霆……

糟糕!醋坛要翻。

这个宋景……

权捍霆径直踏入舞池,将沈婠拽出来,大步往楼上走。

然后推开一个休息间的房门,顺便也把她推进去。

沈婠辅一回身,只觉野兽般森寒的气息扑面而来,眨眼之间便落入男人炽热的怀抱中。

吻,不期而至。

男人的动作很强势,一手束住女人蛮腰,一手紧箍女子脖颈,沈婠避无可避,只能被迫仰头与他纠缠。

其实,依她现在的身手和力气,逃脱束缚不是难事,但她清楚,这个男人正在气头上,就像炸毛的狮子,只能顺着他,绝对不能反着干,但心里却把宋景那货里里外外、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如果不是他那支舞,能把权捍霆惹毛?

“嘶——”沈婠倒抽一口凉气。

男人的吻夹杂着惩罚的意味,完全没有任何技巧,仿如野兽间最原始的掠夺,她的唇舌都被他牢牢吸附,发痛发麻。

随着时间越久,呼吸也变得困难。她伸手去推男人肩膀,权捍霆顺势稍稍与她分离,沈婠大口大口呼吸着,胸前起伏不定。

男人的目光幽幽落到那片雪背之上,喉结滚动,沈婠缩了缩脖颈……

“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跟宋景相谈甚欢?还是贴面热舞?”

“就说了两句话,跳了一支舞,哪有‘甚欢’和‘贴面’,你胡说……”

“哼!爷长了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二楼书房,邵安珩撩开窗帘,恰好将一坐一站两个背影尽收眼底。

而后,不由失笑。

“老五,在看什么?”胡志北上前。

邵安珩侧身将位置让出一部分给他。

“这是在干嘛?”

“钓鱼。”

胡志北啧了声,略觉惊讶:“小云还有这闲情逸致?”

他怎么不知道?

印象中,凌云是个拽上天的酷boy,话不多,身手好,枪械沙袋就是他的日常消遣,钓鱼还真没见过。

邵安珩轻扯了下嘴角:“凑热闹,又没那技术。”

“?”

“沈婠起的头,小云一条也钓不上来。”

胡志北懂了,这小破孩儿在较劲。

“随他们去吧,能吃能喝能玩才是病号该有的待遇。”

“三哥,你来看……”

胡志北闻言,撞了撞邵安珩:“走吧,老六在叫了。”

“嗯。”

邵安珩放下窗帘的时候,凌云和沈婠已经不满足于干站着,开始拌嘴了,一个稚气未脱,一个满脸无语。

果然呐,智障儿童欢乐多。

……

“总之,不是我的技术问题,是这些鱼不识好歹!”争论半晌,凌云一锤定音。

沈婠看傻子一样盯着他,然后,果断转身进屋。

得!想钓就钓吧,人和蘑菇不是一个物种,没法儿沟通。

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苦守池塘的凌云收获了平生第一条亲手钓上来的鱼。

嗯……

就是个头,有点小。

凌云:“红烧还是清蒸?”

沈婠默默伸出手掌比了比,还没有她手一半长。

凌云仰头,一张讨喜的娃娃脸,耷在额前的碎发中分,露出脑门儿。

瞳孔是纯粹的黑色,高度聚光,显得晶莹透彻,此刻带着几分茫然,活脱脱就是个唇红齿白的小正太。

“有什么问题吗?”要不炸着吃也行啊。

沈婠实在没忍住,伸手在他头上薅了一把,发质细腻,触手顺滑。

“?”少年眼中茫然更甚。

女人轻笑:“你最好还是把它放了。”

“为什么?”

“太小,刺多。”

“……哦。那个,你干嘛摸我的头?”

平时很少听见他说这么多话,沈婠挑眉,却也不觉得惊讶,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在超市日用品货架前,这只小蘑菇还主动提醒她拿错了小号内裤,结果反被调戏。

好像她印象中的凌云和大家普遍认知中那个冷漠寡言、心狠手辣的少年有着很大偏差。

“因为你可爱啊。”沈婠笑嘻嘻。

少年呆滞一瞬,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绯红,迷茫的眼神隔着一层轻雾,犹如林间走丢的麋鹿。

沈婠手痒,又往他脸上掐了一把。

凌云:“?”

“真萌。”

突然,她那根鱼竿动了,沈婠当即收线,一条肥硕的胖头鱼泼水而出,鱼尾在空中卖力挣扎。

沈婠:“发什么愣?赶紧帮忙!”

“啊?哦!”

凌云赶紧伸手,最后两人合力将胖头鱼丢进桶里。

“现在可以回答你了。”她说。

“什么?”少年想,他今天的智商有点不够用。

沈婠:“刚才你问红烧还是清蒸,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那……红烧还是清蒸?”

“都不。”

“啊?”茫然又回到那双沉静的眼里。

“因为,酸菜鱼是用煮的。”既不清蒸,也不红烧。

说完,拍拍手,敛了鱼竿,转身离开。

凌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指着脚边的塑料桶:“诶,你的鱼……”

沈婠既没回头,也没止步,仅挥了挥手:“就当是你钓的。”

凌云默然,看了眼桶内因空间狭小而蜷缩弯曲的“大胖头”,再看看另一个桶里,他钓的那条鲫鱼,游来游去,毫无逼仄感。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余光一扫女人离开的方向,早已不见沈婠的踪影,凌云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脸颊,而这两个地方都是刚才沈婠碰过的。

有点烫。

……

晚餐吃鱼,胖头鱼。

神通广大的胡三爷直接打电话叫来一个大厨,半小时后,酸菜鱼出锅。

沈婠坐在沙发上,一边处理邮件,一边忍受香味折磨。

凌云坐着轮椅,低头收拾钓具,那认真的态度跟擦枪的时候无甚两样。

“什么味道?好香……”胡志北率先从二楼下来,紧接着权捍霆、邵安珩、楚遇江。

“酸菜?”

“有点饿了。”

沈婠见人到齐,放下电脑,径直往餐厅走,刚迈出半步,就被权捍霆拽着后领往回拉。

她今天穿了件短款棉质上衣,领口是松紧带,呈v字,被权捍霆这么一扯,松紧带直接连同整件衣服往上扯,露出女人雪白的纤腰,惊鸿一瞥,不见半点赘肉。

身后的权捍霆没有发现,站在旁边的胡志北与邵安珩也不曾注意,但凌云就在正对面,而且坐在轮椅上,视线本就矮了一截。

沈婠被扯过去的时候,他刚好抬眼,没有任何准备就看到了那样一幕。

目光微闪,一股热意涌上面颊,他慌乱地错开视线。

一切不过须臾之间,沈婠按住衣服下摆,然后扭头去瞪权捍霆,“拽我干嘛?”

“跑得太快。”

“你们是钢铁巨人,不用吃饭,但我饿了!”

哟,这是……在闹小脾气?

胡志北和邵安珩对视一眼,十分明智地决定不吃这盆狗粮。

“三哥,听说你找这个厨子花了不少心思……”

“那当然!人家祖上干御厨的,手艺绝了!”

两人一边聊,一边往饭厅走,溜得自然而然,清新不做作。

楚遇江摸摸鼻子,抬步跟上。

“咳……”凌云轻咳一声,“推我过去。”

楚遇江:“看在你是病号的份儿上,今儿伺候你一回。”

凌云也不说谢,他觉得那玩意儿矫情。

任由楚遇江推着他调转方向,一路往饭厅而去。

突然,凌云回头朝后面看了一眼,沈婠已经笑眯眯挽住权捍霆的手臂,而权捍霆则一脸无奈地说着什么,满眼纵容与宠溺。

“看什么?”

“……屠狗现场。”

楚遇江没想到冰坨子一样的凌云还有玩梗的时候。

啧,不得了!

厨师手艺很好,一道简简单单的酸菜鱼被他做出了极致的美味。

反正最后剩下的那点汤都让胡志北拌饭吃进肚子里了。

是夜。

权捍霆迫不及待把沈婠压到床上,二话不说就是一通乱啃。

“嘶……嗑药了你?”

“再说一遍?”男人撑起上半身,目光幽幽望着她,透出一股危险。

沈婠撇嘴:“不然你怎么跟打鸡血一样?”

“旷了这么久,还不许我连本带利讨回来?”权捍霆冷哼。

“……”

“就算不嗑药,也能把你办得服服帖帖,信吗?”

沈婠轻嗤,不以为然。

接下来,男人直接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了什么叫“言出必行”。

女人双颊通红,眼尾含媚,几番被抛到姐姐,又迅速落回原地,那种感觉就像坐过山车,无论上行,还是俯冲,都带着一股惊心动魄的体验。

沈婠知道,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勾着她,折磨她。

揪着床单,她难受得想要昏死过去。

“你……混蛋!”

权捍霆眼中泛出狠色,每个动作都带着绝对的强势,近乎掠夺的姿态。

像金戈铁马的将军,又似蛮横霸道的土匪。

而沈婠则是他征服挞伐的疆场,烧杀劫掠的对象。

“混蛋也认了。”男人沉声一笑,愈发大开大合,放肆到极点。

结束之后,沈婠像刚从水里捞上来,大汗淋漓,精疲力竭。

权捍霆抽完一根烟,从阳台进来,想要掀开被子躺回床上,却被突然伸出的纤纤细足一脚踹在胸膛。

“生气了?”大掌精准地扣住女人脚踝。

真细。

怎么长的?

沈婠几番用力,却仍然无法挣脱。

“你撒手。”

“不撒。是你自己送上门,现在后悔也晚了。”说着,掌心顺着足踝一路往上,抚过女人线条绷紧的小腿,而后游曳至雪白的大腿。

“宝宝,你真美……”他轻喃出声。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态,沈婠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什么意思。

“我好困,今晚不折腾了,成吗?”

“你困了就睡,我自己来。”

沈婠:“……你特么这么大动静,我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什么感觉?”男人两眼放光。

沈婠抿唇,拒绝回答。

某人兴致高涨,沈婠半推半就,两人又来了一次。

这回,权捍霆出奇地温柔,如果说之前是狂风暴雨的摧残,那么现在便是和风细雨的滋润。

意识模糊前,她听见男人在耳畔轻喃——

“给你个教训,下次,不准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沈婠心道,原来他还在生气,心眼儿也忒小。

她哼唧两声,原本打算反驳的话却不成音调……

这个坏蛋!

再次醒来,已经凌晨两点。

沈婠口渴,习惯性去拿床头的水杯,摸了半晌没够到,才猛然清醒她这是在南市,而非东篱山庄,身处的房间也并非她和权捍霆的主卧。

“怎么?”察觉到她的不安分,权捍霆直接伸手把人捞进怀里,闭着眼睛,音调略显沙哑地询问。

“想喝水。你松开,我下楼去接。”

权捍霆愣了两秒,然后翻身坐起来,二话不说掀了被子,“我去。”

沈婠又累又困,不跟他抢。

一楼,厨房。

“爷?”

权捍霆回头,只见凌云坐在轮椅上也朝饮水机的方向过来,手里还拿着空的玻璃杯。

“大半夜渴了?”

“嗯。”少年点头。

权捍霆拿过他手里的杯子,接到八分满,然后递给他:“药吃了吗?”

凌云:“吃了。”

“记得按时。没有特殊情况,这几天都好好坐轮椅,不准下地走路,听见没有?”

“……哦。”您是爷,您说了算。

权捍霆又接了一杯,没打算自己喝,显然是给沈婠送上去的。

凌云目光稍滞,停留在权捍霆肩头,杀气毕现:“您受伤了!我叫楚遇江过……”

“叫什么叫?回来。”

凌云又转回去,目露茫然。

权捍霆脸上难得浮现尴尬之色,却伴随着唇畔一抹轻笑矛盾地并存,“咳……这不是伤。”

凌云不懂,明明被划出血痕了,怎么还不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