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拉着他坐到床边,挽在男人小臂上的手摸索着向下,直至扣住男人的大掌,小指头在他手心儿轻轻挠了两下,权捍霆的心也跟着过电两回,酥酥麻麻。
“生气了?”
男人不语。
沈婠继续挠,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他会来。”
“哦?是吗?”凉飕飕,阴测测。
女人忙不迭点头:“我做完检查回来,他就已经在病房等着了。”
权捍霆忽然抬手扣住沈婠下巴,“我以前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和沈谦走太近?”
她眼巴巴点头,“可你没告诉我原因。”
男人轻嗤,“我不信你没感觉。”
沈婠眼神微闪。
“那条手链叫什么名字,代表什么意思,需要我告诉你吗?”
“嘶……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哼!就凭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也敢痴心妄想!”
沈婠皱眉,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只道:“我饿,你都买了什么?”
“粥,小笼包,还有三明治。”
权捍霆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然后把筷子递给她,“是你最喜欢的酱肉包。”
沈婠张嘴,嗷呜一口,就吞进去一个,眯着眼睛:“好吃!”
男人失笑,再多的不满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更何况,是沈谦惹了他不快,权捍霆不会没品到对沈婠发泄出气。
不过,这坏丫头小意讨好的样子,倒是让他格外受用。
沈婠食量不小,权捍霆也买得多。
粗略算下来,两人总共吃了四十个小笼包。
“复查结果怎么说?”
“听医生的意思,如果没什么大问题,今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嗯。”
沈婠来回走动,顺便消食,早上起来没练瑜伽,她有点不大习惯。
权捍霆开始收拾东西,冷不防看见盘子里因为氧化已经开始泛黄的苹果,眼神一凉,直接连果带盘扔进垃圾桶里。
沈婠余光瞥见,识趣地没有说话,只当自己瞎,什么都没看见。
毕竟,醋坛子打翻的男人,还是少惹为妙。
扔了苹果还不够,权捍霆还打算把整袋水果一并处理了。
呵!让你送!让你献殷勤!当爷没钱,买不起这几颗烂果子?!
这时候的权六爷,活脱脱一争宠博关注的小屁孩儿。
沈婠忍笑,偷着乐。
“等等——”
权捍霆没理,手一松,整袋水果进了垃圾桶:“等什么等?眼不见为净。”
沈婠无奈,走过去,伸出一根手指戳他硬邦邦的胸口:“自个儿心里有气,关水果什么事?”
“你帮沈谦说话?”男人面色骤冷。
沈婠嘴角一抽:“我是不想浪费。咱们不要,可以送给外面的值班护士,或者清洁阿姨,也算物尽其用。”
沈谦带来的水果,自然是往好了挑。
不说种类多样,每种都属精品,那葡萄又大又圆润,橙子金黄金黄的。
男人闻言,瞬间多云转晴。
想了想,勉为其难地把袋子从垃圾桶里提出来,放到柜子上,“对,不能浪费。”
沈婠:“……”
“但是这个,”他抽出花瓶里的几支百合,“必须扔!”
这回沈婠没反对,反正她又不喜欢百合花,那种纯洁到骨子里的干净,跟她的气质明显不符。
“这回满意了?”
权捍霆:“差不多吧。”
“你说你咋就这么酸呢?是不是因为醋坛子打翻了?”沈婠捏他耳朵。
男人直接把她扣进怀里,“因为,你是我的。”
谁都不能觊觎!
上午十一点,检查结果出来。
“一切指标正常,可以出院了。”
权捍霆长舒口气,沈婠笑着看他:“怕我就这么玩儿完了?”
“……还笑!”
“你担心我啊?”
“闭嘴!走了。”
沈婠被他牵着大步走,“你倒是说句好听的啊?”
“说什么?”
“说……你爱我?”
男人猛地止步,驻足,面向她,“沈婠,听好了——”
女人眨眼,那一瞬间,心跳不自觉加快,扑通扑通。
好像连呼吸都忘了,周围一切都成了背景板,淡去颜色,沦为陪衬。
他的眼里是她。
而她的眼里也是他。
权捍霆一字一顿:“下次再敢拿你这条命去赌,我就打断你腿!”
“……”靠!说好的“我爱你”呢?
果然,男人都是大屁眼子(大骗子)!
办好出院手续,一出大门,就看见熟悉的奔驰停在一旁,楚遇江从车上下来:“六爷,沈小姐。”
权捍霆带着沈婠坐到后座,“开车。”
直接去了东篱山庄,迎接二人的是lolita料理的一桌丰盛午餐。
------题外话------
求一波月票,会有人理鱼吗?
已近凌晨,医院走廊安静得可怕,惨白的灯光打在墙面上,有种说不出的森冷与诡秘。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走廊上缓步而行的一男一女。
准确来说,应该是女人趴在男人背上,男人则不疾不徐缓慢前行。
明明是阴森可怖的医院,愣叫这两人弄得跟花园一样,闲庭信步,优哉游哉。
“就你会折腾人!”权捍霆气急之下,拍了拍她屁股。
沈婠顺势箍紧男人的脖颈,“你自己答应的,又不是我非让你背。”
“嗤——”
“你笑什么?”
“笑某些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婠揪他耳朵,力道不轻,但也不重,与其说泄愤,不如说撩拨更为恰当。
反正,男人的身体不由一颤,后背僵硬如铁板。
沈婠状若未觉,还不知死活地凑到他耳畔,呵气如兰:“我又不重。”
权捍霆力道一收,把人扣得更紧,“所以就放着好好的电梯不坐,让我背着你爬楼梯?”
“权当负重训练,一举两得,多好?”
“狡猾的女人!”
“那……”沈婠眼珠一转,“你要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把我放下来。”
男人轻叹,“求之不得,哪敢不愿意?”
“怎么说得我好像虐待你一样?”
“爷喜欢被你虐。”
你一句我一句,一直到病房。
沈婠去里间洗漱,出来的时候,脚下一顿,“嗯?你怎么还不回去?”
女人披着长发,垂坠于身后,许是刚洗过脸,皮肤白里透红,条纹病号服套在她身上,因为尺码过大,显得有些空荡荡。
此时的沈婠,孱弱而不自知,散发出一种禁欲的美感。
权捍霆辅一抬头,所见便是这般引人遐想的画面,当即怔愣。
直到沈婠靠近,发间清香顽强地钻进鼻孔,他才恍然惊醒——
“才背了你一路,这就想要赶我走?”
沈婠挑眉:“我以为不用赶,六爷自己会走。”
“行!那爷今晚就偏不走了!”权捍霆往床上一倒,双臂枕在脑后,笑容迷之得意。
沈婠点头,竟然没表示任何反对,“那你就留下来吧。”
说完,正准备转身去拿梳子。
却被挺身坐起的权捍霆冷不防拽住手腕,再用力一拉,她重心不稳,倒在男人胸膛上,腰也随之被他铁钳般的大掌箍紧。
“嘶……你小心点!”沈婠抬眼瞪他。
“小心什么?”
“人砸人是会砸死人的。”
权捍霆扯了扯嘴角,明显不以为然:“就凭你这小身板儿?”
“我哪儿小了?!”
视线扫过她无甚起伏的胸前,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沈婠气得咬牙:“那是因为我没穿
a……”
“厚雪不用堆,自然一峰。”
沈婠冷着脸,一字一顿:“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雪不够厚?”
权捍霆伸手伸到一半。
pia!
脆响乍起。
沈婠扬起下巴,睨了他一眼:“既然嫌弃,那就别摸。”
哼!
男人!
“那个……可能我判断失误,想重新检查一下不行吗?”这话,带着几分服软的意味。
沈婠:“不行!凭什么给你检查啊?”
“小骗子!”权捍霆用略带胡渣的下巴,在她颈边轻蹭,“明明想我留下来陪你,却反其道而行,激我表态,你说,该不该罚?”
“损我胸小,就是你惩罚的方式?”
“不,”男人没眼一暗,“还有这个……”
沈婠表情一凝,浑身僵硬:“权捍霆,你手往哪儿掐?!”
“嘘!还有更刺激的。”
“嘶……你放开!”
“宝宝,你可真软……”
“臭流氓!”
这晚,可能做了坏事,两人大半夜躺在病床上还兴奋得不行。
乐此不疲地进行“你摸我躲”、“你掐我还手”的幼稚游戏。
权捍霆没少吃豆腐,就差做到最后一步。
好在,理智占据上风,还知道这是在医院,最终悬崖勒马。
原本权捍霆是睡隔壁床,躺下不到两分钟,就摸进了沈婠的被窝,死皮赖脸,什么肉麻恶心的骚话都说得出口,沈婠实在拿他没办法,那就……
一起睡呗!
好梦到天明,沈婠醒的时候,枕边已经没人。
她伸手摸了摸,凉的。
病房里找过一圈,没人。
“去哪儿了?”
她先到里间洗漱,中途听到推门的声音,以为是权捍霆,咬着牙刷就从门框探出一个头,“你——”
“早上好,沈小姐。”
是值班护士。
沈婠笑意稍敛,微微颔首:“早。”
“十分钟后拍片复查,如果没有大的问题,应该今天就能出院。”
“好。”
拍片在三楼,沈婠等了一会儿才轮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