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高抬贵手放过你,但必须有人为这件事付出代价。三天时间,让李文瑾离开明达,否则……”
沈如转身,像看傻子一样盯着她:“否则怎样?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沈婠笑了,黑瞳幽邃,泛起诡谲的光,让她整个人变得妖冶而邪门,仿佛随时可能化为索命厉鬼,生杀予夺,不过一颦一笑之间。
那就走着瞧吧……
一场谈话,姐妹两人算是彻底撕破脸。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第二天沈婠和权捍霆众人吃饭的心情。
“啧,你们俩总算来了!”邵安珩抱臂轻笑。
沈婠抬眼一扫,除了几张经常在山庄见到的熟面孔之外,还有两张不太熟悉的脸。
一个偏瘦,一个魁梧。
两人年纪差不多,但偏瘦的那个笑容矜持,眼神精明,一看就是商人,且眉眼之间隐约有几分像她认识的另一个人。
魁梧的那个笑容爽朗,看她的眼神像打量什么珍稀动物,就差拿放大镜把她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研究一遍,却并不让人感觉厌烦或是恶心,反而有种溢于言表的热情。
沈婠的观察只在目光一掠,不过几秒时间。
权捍霆牵着她入座,然后指向二人,为她介绍——
“这是三哥,这是四哥。”
胡志北咧着一口大白牙,“闻名不如见面,总算见到弟妹了!你不知道,在这之前,我差点为老六的终身大事急秃了头顶,没想到他不声不响就给自个儿找了个小媳妇儿,嘿嘿……”说着,朝权捍霆投去一个“丫厉害”的眼神,带着老母亲般的欣慰。
沈婠笑着,大大方方喊了声“三哥”。
“好!我就喜欢弟妹的豪爽,喝一个?”
沈婠拿起面前的酒杯,在权捍霆不大赞同的目光下,朗声道:“敬三哥!”
胡志北仰头,一饮而尽。
沈婠也有样学样,一滴不剩。
权捍霆:“……”胆子大了啊!
胡志北哈哈大笑,像话本里三碗不过岗的武松,壮是壮,但人也俊!阳刚的帅气,散发出浓郁的荷尔蒙气息,相当有魅力。
贺鸿业不干了,“弟妹不能厚此薄彼,叫了老三,现在也该叫我了吧?”
“四哥。”
“诶——”
“那个陷害我的人被记零分,终身禁考,啧……还是个年轻小姑娘呢,真可惜。”沈婠似有感慨般轻叹。
沈如没有接话,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也是她告诉我有人指使,而那个人正是大姐你的秘书——李文瑾!”
沈如面色骤沉:“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口口声声说文瑾指使人诬陷你,证据呢?”
“大姐,你这么激动干嘛?”沈婠偏头一笑,“李文瑾是李文瑾,你是你,怎么搞得……不分彼此,倒像一家人。同仇敌忾吗?按理说,我是你的妹妹,于情于理不都该相信我说的?莫非,一个秘书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比亲人还重要?”
沈如眼神微变。
“看来,这个李秘书还真是……不一般哪!”意味深长。
“你胡说什么?!”
“看,又激动了吧?”
沈如:“……”
“至于你要的证据,不妨亲自问一问李秘书,毕竟,我可是和他通过话的。”
沈如皱眉,下午手机没电,自动关机,想来应该错过了文瑾的电话。
她现在还不清楚沈婠究竟知道多少内幕,掌握了多少证据,未免说多错多,只能谨慎开口。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沈婠挑眉:“好一个‘误会’。杀人越货可以说‘误会’,违法犯罪可以说‘误会’,如今连栽赃陷害也可以是‘误会’。这两个字还真万能。”
“你有话直说,用不着阴阳怪气。”沈如目光冷下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沈婠一双黑眸沉沉盯着她,“这件事,大姐究竟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
“换个更简单的问法,是不是你让李文瑾这么做的?!”
“呵……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往我身上泼脏水?”沈如冷笑,“从你来到这个家,我自问不曾苛待过你,甚至还多次站出来帮你说话,结果你就这么回报我?”
“大姐的意思,可以理解为挟恩图报吗?”
“你!”沈如咬牙,“简直强词夺理!”
沈婠不疾不徐:“这么说来,此事与大姐无关,是李秘书自作主张?”
沈如没有开口,下巴微扬,显出几分傲然,磊落清高。
俨然默认之态。
沈婠一副不解的模样:“那就奇怪了,我和李秘书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这样做?我考不考起航,和他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