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的脑电图,而是他老爸的。”梁葆光伸手指了指旁边的那张病床,朴海仁与朴海瑛的父亲朴永义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注意看脑皮层的波形,也许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吧。”
“当病人处于植物人的状态时,轻微中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姜苿萦并不觉得朴永义也是癫痫。
梁葆光看向朴海瑛,“你的父亲是怎么变成植物人的?”
“二十多年前家中发生了火灾,父亲先将我弟弟送了出来,想再回去救我母亲,结果后来到达的消防员发现他倒在家门口不省人事,窒息了。”朴海瑛一回想起当年的事情来就止不住眼圈泛红,连声音都哽咽了,“当时我正在美国读书,收到消息赶回国时他已经是这样了,因为我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弟弟也不得不被送去别人家里寄养……”
“虽然对您父亲的事很遗憾,但我不得不告诉您这是一个好消息,至少说明导致您的弟弟癫痫的不是遗传疾病。”因为火灾而窒息,跟遗传疾病完全搭不着边儿,所以姜苿萦认为父子俩的癫痫症状没有必然联系。
梁葆光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没有这样简单,这t不是《恶灵附身》里的情节么,不过他一直迷信科学不认为神神鬼鬼真的存在,“别这么武断,去检查他的dna,从肾上腺髓质神经病变开始。”
“您是boss,您说了算。”姜苿萦撇了下嘴还是不得不点头,事实已经多次证明梁葆光总是对的了,即便他的观点在旁人看来根本没有任何支撑的依据。
父亲倒下之后,朴海瑛就一直跟弟弟相依为命,如今在这个世界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无疑就是弟弟了,所以在看到朴海仁被梁葆光照了几下就到底抽搐后立马慌了神,飞扑过去按住了弟弟不断抽动的身体,“梁医生,你对他做了什么?”
“先是自然阳光,后是会客厅的电灯,再然后是我手上的医用小手电,每一种光的波长都有所不同,这样的光不断闪烁便会刺激自主神经,给人造成一种正坐在摇摆不定的船上的假象。”因为发问的是一个风情漫漫还特别漂亮的年上努纳,所以梁葆光勉为其难地解释了一番,“所以,我只是利用光线把他送上了船。”
“您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看着手忙脚乱处理朴海仁状况的姜苿萦,她也有点生气了,也就是会客厅里头比较宽敞,不然摔倒的时候磕着碰着算谁的去?
“意义大了去了,这样做可以让我确认他是否有癫痫,现在看来结果是肯定的。”在西奈山医院的时候梁葆光经常做类似的事情,想投诉他的人能从院长办公室一直排到底楼电梯口,然而他依然习惯于这样做。
癫痫发作起来很突然,但症状去得也很快,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放到病床上,几分钟后朴海仁的症状就自行缓解了。看着姜苿萦不断在他面前晃动手指,他十分无奈地笑了,“我现在能看得见了,姜医生。”
“你很走运小子,因为只是早期而且还是间歇性发作,所以你才没有走路被车撞死,安全地撑到了被我发现你的症状。”梁葆光捏着下巴站在朴海仁的病床旁边,比起躺着不能动的植物人,他还是喜欢这样有难度有挑战的病例,“你们家有家族癫痫病史吗?”
“我不太清楚。”朴海仁摇摇头,一脸茫然。
“我也不太清楚。”朴海瑛也跟着摇头。
姐弟俩对家里的情况似乎都不太了解,但家族的遗传病史是脑类疾病的重要诊断依据,梁葆光必须得弄清楚才好着手检查,“父亲那边的亲戚耴,母亲那边的亲戚也罢,你们两个去随便找个长辈来跟我聊一聊,我得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