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那么多年的宠爱中又掺了多少的虚情假意呢?
那其中就算有的几分真情大概也是寥寥可数的,虽然她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只是父亲手中的一枚棋子、一个可以用来争权夺利可用的棋子,一个随时准备被牺牲的棋子。
如今的仙荷园早没有了往昔的热闹,虽然当日瑞王为了迎接自己这位侧王妃所建造的仙荷园繁华依旧,但入眼之处处处无不显露出寂寥和落寞。
她不想做一个深闺怨妇,从前她也想过嫁给倾慕的心上人做一个知书达理相夫教子的后院妇人,但从她步入若王府那一刻起便已经远离了心中所想,心中所念。
那样丰朗俊逸的人怕是只有在午夜梦回时才敢从心底悄悄想念一下,嫁为人妇的自己早已是残花败柳,更是早已经配不上那样的天之骄子。
她永远忘不了那年大军北行她在酒楼临窗雅间所见的那一幕,神采飞扬的俊逸少年一身冷硬的铠甲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翻飞的猩红披风似是一团跳动的火焰。
不止烧灼了她的眼,更是深深的点燃了她的一颗少女心。
只会在房中玩弄权术的闵柏涵如何能与那样硬朗俊逸的人相提并论呢?
不过这一切都是拜那儒慕的爹娘所赐,若没有他们从中作梗,自己堂堂工部尚书的嫡女也不会以侧妃之礼嫁进这深宅大院。
说的好听是侧妃,难听点不也就是个小妾吗?匆匆忙忙的六礼只在短短一个月内便完成了,那摆满整条街道的红妆也不过是给外人看的。
想到以往种种郑荷华觉得无比的失落和伤心,心中对瑞王爷闵柏涵的不闻不问和冷落也多了几分怨恨。
若是没有他,她也不会是现在的她。
耶律昱辰听后思索了一会儿,略有困惑的抬头看了一眼耶律德尔后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顿了一顿,又把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
本来这个发现就是他的一种偶然感觉,这种感觉他也不太确定,现在大哥这样说,大概也真的是他和顾清临相处时间不长,对这个人不甚了解的缘故。
那边被耶律昱辰怀疑的顾清临解决了五脏庙的闹腾后,正神清气爽的从茅房里走出来,可才走出去不过数米,腹中便又是一阵绞痛。
“这个碧玺到底下了多少的大黄啊!”顾清临声音有些虚弱的低语一句,便弯腰捂着肚子又步履蹒跚的跑回茅房。
他瞥了一眼被割掉一大截的锦袍下摆,略感无奈的抿了抿嘴,碧玺那丫头够狠,要是这么折腾一宿,怕是明天这件价值不菲的锦袍就变成一堆破布了。
蹲在四处漏风无顶的简陋茅房中,顾清临非常后悔经过自己营帐时没有选择进到营帐中,帐里都配有恭桶,他先前觉得太过难为情才选择来到这茅房里。
现在看来有些自讨苦吃了。
各个营帐中都燃着温暖的烛火,烧着木炭的火炉上还会坐着一只煮着茶或是汤水的锅子,温暖的床榻上铺着松软的锦被。
顾清临想想这些更觉得碧玺这招实在是太狠了,夜里风大,嗖嗖的冷风透过木板缝隙钻进来吹在身上带起了一股凉意。
他搓了搓汗毛立起的手臂,心里苦笑一声,若不是自己嘴馋怕是就不会有这一遭了。
帐前的二狗蹲在那里等了一会儿还不见自家二少爷回来,脸上诡异又猥琐的笑了一声,二狗站起身来朝着远方黑漆漆的地方看了一眼。
“二少爷这样要是被老爷知道了,恐怕一顿鞭子是免不了了。”低喃一句后二狗猛地睁大眼睛,有些后知后觉地想到。
这次前来卓阳国二少爷只带了自己,这些事自己不说定然不会传到老爷耳中,但万一若是被老爷从他人那里得知,二少爷定然会认为是自己这个“知情人”说出去的。
二狗想到这挺了挺胸膛,觉得自己任务艰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