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娜真气的牙齿痒，但又对他无可奈何。最后，她叹口气，走到靠在墙上的木板前。

“好吧，我承认我不是来捡垃圾的。”

推开板子，冬青的枝叶延伸进来，填满了一个约一米高的墙洞。

她耸了一下肩膀：“这下满意了吧？”

顾以泽看着那个洞思索良久。

江娜真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告诉我妈妈吧？”

顾以泽轻嗤一声：“无聊。”

脚步一转，离开了垃圾站。

江娜真舒了一口气，还好顾以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站在路边拍掉身上的落叶，突然身后的冬青丛悉悉索索。

有人骂：“特么的，在破学校怎么哪哪儿都是冬青？”

这声音？

江娜真连忙闪到一边，偷偷观察。

一个脑袋从冬青丛里探出来，紧接着是两只手。

顾以泽的双手刚按到地上，准备鼓劲儿一口气钻出去，没曾想眼底突然多了一双鞋。

“啧啧啧！”

顾以泽当即沉下脸去，一言不发。

这算是被抓了个现行？

“泽哥哥呀，你怎么不说话？”

江娜真蹲在地上看着他的眼睛。

“你在这里练俯卧撑吗？”

“快点起来，地上脏。”

……

“要我拉你一把吗？”

顾以泽阴沉沉地开口：“你说够了没有？”

他一跃而起，哗啦啦掉下一地的叶子。扬了扬下巴，居高临下看着江娜真：“你知我知，相安无事。”

江娜真小跑着追上去问：“这算是威胁吗？”

“你觉得呢？”

顾以泽扫了她一眼，迈开长腿彻底把她甩在身后。

江娜真眨巴眨巴眼睛，沾了满头的绿叶还那么拽，这心态真不是一般人能比。

顾以泽昂首阔步一直向前走，直到拐了弯儿没人了他才垮下来，一圈砸向水泥墙。

头发丝儿上的叶子被震得掉下来两片。

特么的，那么半天她怎么还没走？

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拿这事酸他呢？

丢人，丢人，真丢人。

气散后，他把头发向前拨了拨，不是说齐刘海会显得人可爱吗？

他用两根食指把嘴唇往上提了提，露出标准微笑。

一想到要见到小哑巴心就欢喜，不，是要去吃咖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