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榆将车上蹭下的血抹在男人的侧脸,弯腰,勾着唇冷笑,“我为什么?”
男人额尖冒着青筋,眼里布满血丝。他手指抠住林东榆的腿,“哥,哥,你救救我。”
林东榆踹开他的手,开门,车在男人身侧呼啸而过。
余桑出院是在晚上,局里有小警察来接她,说是抓到袭击她的男人。周末,局里人不算多,男人坐在审问室,蜷缩在桌的一角。
徐正拿了份报告给余桑,站在单向玻璃后凝睇着那个男人,“大致检查了一下,在此之前被人”他换了一个语气,“狠狠地揍过。”
余桑翻了翻报告,手指多处骨折,肋骨断了一根。余桑摇摇头,“真狠。”
“余警你快点,等会赵局就来了。”小警察在门口唤了一声。余桑应了一声,进了门。
审问的过程很轻松,余桑用了点心理战术,这男人很快就招了。他满脸是伤,一身恶臭,这几天受的苦让他恨不得立刻进监狱服刑。
“林东榆他为什么要派你来?”余桑敲着桌面,冷冷地问。
“因为余警官知道的太多。”他双手插在裤缝里,语气紧张。
她知道的太多,所以林东榆不希望自己再查下去。
余桑不再问了,手上的笔转了一圈掉在桌面。她想到事发之前,自己一直追的是老六的案子。因此会去老六的家,会翻找他去世之前留下的遗物。
她仔细将脑海中的碎片慢慢串在一条线上,那双勾人的眼睛死死盯着男人。
“和朱作家有关。”男人补充。
朱胜光。余桑脑海里闪过两个人的影子:一个在晚宴上气质温婉,大方自信,一个在老六家蓬头垢面,粗鲁地坐在椅子上吃面。
想来,朱胜光在林东榆的公司里算是一棵颇具知名度的摇钱树。
她未想明白,门却“咣”的一声被推开。赵局和张警站在门外,看着坐在犯人对面的余桑。
“谁让你进来的?”赵局冲她吼了一声,炸的她耳膜生疼。余桑未回,起立擦过赵局的肩。赵局拽住她的手腕,“余桑,无论是老六的案子还是377,你都别管了,安心在家看着景安。”
“领导,我也不想管,但这事已经被我沾上了。”余桑回,“这个案子,给我吧。”
“你要是有三长两短,我怎么有脸去见你父亲。”两人僵了一会,赵局终于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