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又想卸了镜子把它从三楼扔出去了。
然后他忽然福至心灵地坐直了身子,面瘫着一张脸,以一种毫无起伏的语调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
这面蠢镜子只会显示他的影像,这个答案岂不是板上钉钉?沈怜心满意足地想。
镜子里的他突然不笑了。
镜面上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影像。
这个人沈怜不认识,但他却觉得眼熟。
是谁呢?他想不起来,越想脑袋越疼,就像把医院里的那种抽骨髓的针插进脑袋里一样。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他给镜子里的人拍了一张照片,拿出了一把钉锤,砸碎了镜子。
“谁让你不认为我是最英俊的男人的。”他嘟囔着。
他又看了看照片里的人。
真熟,肯定在哪儿见过。
“也没比我俊多少啊。”他摸了摸脸,然后瞥见了墙上的钟表。
“……迟到了。”
他总是忘记自己现在还是祖国的花朵,民族的未来。
他提着书包匆匆奔下了楼,跑去南街买了一杯豆浆,又走去北街买了两个牛肉包子,然后慢悠悠地挪去了学校。
“报告!”沈怜一声报告,打断了数学老师画圆的手。
那个本该完美的圆便拖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看着教室门口的沈怜。
“出去。”
全班哄笑。
沈怜像是要被教皇加冕的国王一般,昂首挺胸地进了教室,坐在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