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姑娘是想用曲谱贿赂本世子,以换得进入凤凰台的机会?”
“世子允否?”
慕容离亭哈哈大笑起来。
“姑娘未免太天真了,一份,不,应该说是半份《秋风》曲谱,没那么高的价值。”
“世子对那半份曲谱不感兴趣?”
“不,自从我学会吹箫那一日起,便对《秋风》的曲谱心向往之。”
“如果我的条件还不止是进入凤凰台,世子作何感想?”
慕容离亭整个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看着凤凰儿:“姑娘该不会是想让我把你从宋京一路带到凤凰台去吧?”
凤凰儿笑道:“如果我说是呢?”
慕容离亭嗤笑:“你倒是敢想!”
“我只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独自一人连大宋京城都未必走得出去。
跟着离亭世子就不一样了,不仅不会迷路,也不怕遇到坏人……”
“打住,打住,我可没同意带你去!”
“可我还指望你到时能派人护送我回来。”
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一出口,凤凰儿自己都险些绷不住了。
慕容离亭被气笑了。
“司徒六姑娘,你这是在故意戏耍于我?”
“不,我是认真的,只要你答应带我去凤凰台,《秋风》的曲谱我立刻便能给你。”
“噢?”慕容离亭抚着下巴:“只是《秋风》?”
凤凰儿暗叹,“燕离亭”果然不是吹出来的!
她眉头微蹙:“楚王府同昭惠太子渊源颇深,世子竟只听说过一曲《秋风》么?”
慕容离亭的呼吸停滞了。
即便是大燕皇室中人,知晓《秋风》者不过十之一二。
但知晓《秋风》只是昭惠太子所作十三曲之一的,只有寥寥数人。
能说出十三个曲名的人,唯有他慕容离亭。
司徒箜手里居然有完整的曲谱,这可能么?
凤凰儿未曾经历过男女情爱,也从未见过寻常的夫妻私底下是怎么相处的。
但在她看来,男子向女子撒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渣爹难道还嫌棉棉姐不够讨厌他么?
难道他以为撒一下娇,棉棉姐就会接受他?
而且,之前在门外的时候,她还以为司徒曜是疼得狠了所以嗓音才变得有些嘶哑。
没想到他的伤……
三四寸长不算深的伤口,又能疼得到哪儿去,也值当在妻子面前撒娇?
司徒曜见女儿来了,面部表情立刻恢复了正常。
凤凰儿在他身侧坐下:“娘方才说得很对,您为何每次都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
司徒曜叹道:“箜儿,爹爹也不想的,只是有些时候想要达到的目的太多,一点都不损失是不可能的。”
凤凰儿挑眉:“契丹人和姓潘的不是打起来了么,莫非您……”
“箜儿居然已经知晓了今日一早发生在会同馆的事情?”
“父亲花了那么多心思设计,自然是要在同燕国签署合约之前见到效果。
会同馆里的冲突迟早都会有,早晚而已。
父亲还是同我说一说当时的情形吧。”
司徒曜只好道:“正如你那一日所言,潘家乃是将门,潘伦虽是文官却是个急脾气。
他本就深恨契丹人,如何受得了那些契丹人每日歌舞饮宴?
偏那契丹人也是个脾气不好的,一来二去两人就对上了。”
至于今日具体是怎么冲突的,司徒三爷觉得还是不要学给女儿听了。
太粗鲁,太惨烈……
其实凤凰儿对会同馆冲突的细节也不感兴趣,她轻笑道:“如此一来,宋燕两国的合约条款恐怕又要修改了。”
司徒曜道:“如果不是慕容离亭处事圆滑,此次潘伦栽的跟头会更大。”
凤凰儿的心情瞬间好转了许多。
听渣爹话里的意思,今日的冲突基本算是解决了。
解决之后慕容离亭才有机会去管其他事。
希望明日他能够准时赴约……
阮棉棉见两人说得投契,笑道:“你们两个光说话肚子就饱了,不打算吃饭了么?”
凤凰儿在东街茶坊用过点心,一点也没觉出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