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又问:“那你怎么还没成亲?平常人家的公子哥到了你这个年纪,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谭纪煊一本正经道:“蛮族不除,誓不成家。”
皇上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两者并不冲突,爱卿不要太较真了。”
谭纪煊正要反驳,却听见皇上说:“朕看你也是时候成亲了,你看,煜宁郡主怎么样?”
谭纪煊内心十分震惊,而后又非常欢喜,但他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他的表情还是很严肃。
他在脑海中迅速思考,然后才回答皇上的问题:“老实说,郡主她从小就刁蛮成性,不讲道理。
“臣也不知道从前是如何得罪她了,以致于她到现在还一直针对臣,与臣处处作对。
“太妃一直都希望臣娶一个贞静贤淑的女子,也好帮臣打理好内院。
“郡主她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舞刀弄剑,中馈的事情她哪里会懂。
“况且郡主一直以来很讨厌臣,臣也看不惯她,皇上还是不要为难郡主了。”
皇上笑了笑,对于他所说的这些都不在意,“你多找机会跟煜宁相处相处,你就会知道煜宁其实还是很好的。”
谭纪煊脸上立马露出嫌弃的表情,一副敬谢不敏的神态。
皇上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冲他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多去看看煜宁。”
于是谭纪煊便退出了御书房,直到上了马车,他才翘起了唇角。
他之所以反着说穆煜宁蛮横无理,还说他们互相讨厌,是因为这些年来,他发现皇上存在着一种逆反心理。
他见不得身边的人称心如意,一定要和别人对着干。
别人越反感某件事,皇上就越会努力促成这件事。
而且促成这件事之后,皇上心情会特别的愉悦,就会赐点恩惠下来。
名为恭贺,实为补偿。
或许是从前被太皇太后压制得太厉害,所以现在的逆反心理很强烈。
这些年,他要办成某件事,而皇上不允许的时候,他就会这样试试,并且屡试不爽。
暗五将调查到的情况娓娓道来:“在赵志贤第二次进京赶考的时候,他和赵夫人在驿站住了一晚。
“但第二天赵夫人就病倒了,据说病了一个月才慢慢好转。
“同时住在驿站内的一名县令的庶女暴毙而亡。
“经过属下的调查,那名庶女的死因是中毒,是张驿丞下毒对她进行不轨行为。
“由于那女子的强烈挣扎,张驿丞加大了毒药,以致于女子承受不住,中毒而亡。
“这件事被张驿丞镇压了下去,所以也没人知道内情。
“属下猜测,那一晚,赵夫人应该也是遭遇到了迫害。
“不过具体什么情况,线索太少,属下还没有查清楚。
“由此可见,张驿丞给陌生女子下毒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是个惯犯。
“可惜在驿站和张府都找不到解药,不然郡主就有救了。”
暗五说完,脸上也难掩愤懑和失落之情。
谭纪煊听完之后,沉思了一阵。
虽然这些调查只是更加证明了张驿丞有充分的作案动机和作案条件,但是谭纪煊对于赵志贤还是保留了看法。
他吩咐道:“继续盯着赵志贤。”
顿了一下,又吩咐道:“抓紧时间去寻找寒玉,一定要在十日之内找到。”
提起寒玉,暗五知道这是解救郡主的唯一解药,立刻就严肃道:“属下遵令。”
第二日,镇国公在御书房与皇上、太皇太后商议了政事之后,皇上便与他闲聊了起来。
皇上问道:“爱卿可去看过煜宁?她今日情形如何?”
镇国公原本严肃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微臣今日去看过宁儿,她的情况很不好,都瘦得脱形了。
“没想到三年不见,再一次见到宁儿却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微臣以后又有何面目去见元华公主。”
太皇太后听到他的话,悲从心来,拿起帕子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皇上看了看她,然后安慰镇国公道:“爱卿不必自责,这也不是你的错,只可恨那下毒的元凶已经自杀,不然朕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已泄心头之恨。”
镇国公行了一礼:“微臣多谢皇上对小女的恩情,只是这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