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公公应下,便走了出去,调遣人手去查。
太皇太后突然将凌厉的视线投向吉祥和姚白:“你们就是这样照顾保护郡主的?”
吉祥和姚白以头抢地:“太皇太后恕罪,奴婢失责,罪该万死。”
太皇太后很是愤怒:“若是煜宁死了,你们通通要给她陪葬。”
屋内顿时笼罩了一阵乌云,众人原本低落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去触太皇太后的霉头,只能由着她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
这个时候,有宫女在门口禀道:“启禀太皇太后,淮北王求见。”
“他倒是还敢来。”太皇太后冷哼一声,又道:“让他进来。”
暗五趴在地上忍不住在心中替谭纪煊捏了一把冷汗,这太皇太后正在气头上,王爷怎么来了?
“微臣参见太皇太后。”谭纪煊恭敬地向太皇太后行了一礼,然后道:“启禀太皇太后,在回京的路途当中,遇到了蜀王府的四公子韩启钧。
“在途中,韩启钧给众人下药,企图绑架郡主。
“好在被郡主提早发现,将计就计识破了他的阴谋。
“现在韩启钧一行人就在外面,微臣不敢擅做主张,只能请太皇太后做主了。”
太皇太后气得拍着椅子扶手:“岂有此理,把他给哀家带进来。”
于是,有侍卫将韩启钧押了进来。
韩启钧刚踏过门槛,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然后一面膝行向前,一边痛悔道:“罪臣见过太皇太后,还请太皇太后赐罪臣死罪。
“罪臣不该贪图玩耍,与煜宁郡主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以致于让淮北王误会至今,将罪臣绑回了京城。”
说着又转向南边,嚎哭道:“皇上,您召微臣进京,微臣还没进京就让人给绑了,实在是有失您的体面。
“父王,您千叮咛万嘱咐要儿臣收敛性子,踏实赶路。
“可儿臣没有听您的话,与郡主开了一个玩笑,就让淮北王误会了。
“父王,儿臣有负您的嘱托,您不要伤心,儿臣会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让您担心的”
谭纪煊听着韩启钧唱念俱佳的表演,内心一阵凌乱。
这小子完全就是颠倒黑白,推脱自己的责任。
他看了看太皇太后的脸色,发现她居然还有一丝同情韩启钧。
谭纪煊顿时就觉得乌云压顶
侍卫在宫门口等着谭纪煊出来的时候,突然见到太皇太后的凤驾行来,连忙跪在地上低下头。
等太皇太后的凤驾过去了,他才站起来看着远去的车队若有所思。
又等了半个时辰,侍卫终于看见了谭纪煊的身影。
“王爷,我们现在回府吗?”
谭纪煊翻身上马:“不,去青柳胡同。”
侍卫迟疑道:“可是,刚才太皇太后出宫去了青柳胡同,王爷您此时去不太合适吧?”
他是担心太皇太后会找王爷麻烦,所以才如此委婉地说。
谭纪煊没有接这个话,而是吩咐他:“把韩启钧一行人带到青柳胡同。”
他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人影已经不见了。
侍卫只好驱马回淮北王府,因为在进城之时,一队人带着韩启钧一行人回了淮北王府,一队人由王爷带领送郡主去了青柳胡同。
青柳胡同。
“太皇太后驾到。”贺公公扯着公鸭嗓叫道。
屋内众人连忙出来接驾。
鹿神医吩咐药童:“快扶我起来。”
药童没动,皱着眉头说道:“您不是不能动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
鹿神医呵斥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太皇太后的脚踏进了屋内。
他连忙在床上伏下身子,呼道:“太皇太后吉祥。”
屋内众人同时跪地喊道:“太皇太后吉祥。”
太皇太后沉着脸,并没有马上叫他们起来,而是视线搜索着屋内。
在看到静静地躺在榻上的穆煜宁时,她快步奔了过去。
她的脚步很快,吓得姚嬷嬷赶紧伸手去扶,却没赶上她的脚步。
太皇太后健步如飞地走到了榻边,伸手抚摸穆煜宁的脸蛋:“宁儿”
才叫出一个名字,她的声音已哽咽。
屋子里的人将头垂得更低了,仿佛这样就能听不见太皇太后说的话,感受不到她的失态。
太皇太后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