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在吼声的余震中凝固起来,承受冲击的几位士兵捂着心脏跪倒,坠下屋顶。即便较远外的屋顶也摇摇晃晃的,影响士兵张弓搭箭。
趁这个空档,班索推开障碍物,左臂挡脸,右臂拖断柱,大步冲向后方的箭手。
恢复状态的士兵紧急抽射,箭中敌臂,可是不能减缓它的冲势,于是果断地弃弓快走。“轰!”士兵的脚尖才刚离开屋顶,身后的木屋就被柱子砸中,溅起一堆断木。
怪物冲近士兵的近战范围,弓箭容易误伤,于是哨声改令,让士兵换剑应战。
没有化兽能力的士兵还没过班索的大腿,重剑更是没有他的利爪长。利爪挥扫时,他们架剑格挡,当即连人带剑碎成两三截。
一连死了七八人,却仍阻挡不了怪物的步伐。能够激发血脉力量的几位战士在第一次攻势中就全死了,射进它体内的箭毒又迟迟不发作,已经没有任何手段抗衡它那可怕的蛮力。士兵们失去了战意,丢下武器夺命逃跑了。
最先逃走的士兵解开了飞兽的绳索,打算把它骑走。“别丢下我!”身边的士兵紧紧抱着飞兽的腿,不肯放手。可是飞兽哪里有力气运那么多人?
眼看那个高大的怪物朝他们跑来,于是这几个人打了起了,争抢逃生的机会。
班索发现不远处有一只飞兽正颤巍巍地升空,便掷出了手中的断柱。断柱如同被投石机投掷出去的巨石,带着破风的呼啸砸向飞兽。可惜断柱翻了几下就偏移了方向,没有击中飞兽。
飞兽吊着三个人努力地扑打翅膀,忽升忽坠,直到两个人影被相继踢落,它才加劲飞离小山村。
环顾被自己砸得一片废墟的村庄,班索的身体晃了晃,原地打转,站也站不稳。
那些该死的士兵逃光了,只抛下二十多具尸体。他们一定还会回来的。
他朝河对岸长吼,吼声回荡在山沟里久久不绝。
把力量消耗尽后,他的身形缓缓缩小,变回了人形。
之后,他踉踉跄跄地走在被他的吼声震裂的河的冰面上,不忍回头看。身后是他思念了三百多个日日夜夜的家,而那些一直牵挂的亲人则永活地活在一个个甜蜜幸福的梦境里。
正午的日光照下,可是他却觉得无比寒冷。
泪水早就在脸庞结出两道冰痕,遍体的伤口加起来也没有心脏的部位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