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微微一笑,道:“我瞧苏四叔等不及,就让他先吃了,我们快进去罢。”
当即二人携手走进屋中,却见苏千易正在急吞猛咽,桌上有两盘小炒,此时均已见底,食盒中原本有两只馒头,此刻也只剩下半只。
见她们来到,苏千易放下筷子,咽了咽,歉然道:“杨儿,我太饿了。”
苏杨儿知他为自己奔波了一天,而且她此刻心情大好之际,倒也不吝啬,坐到一旁笑道:“没事,你喜欢就全吃了罢,我不饿。”说着,咽了口唾沫。
苏千易见她一整日闷闷不乐,终于展露笑颜,不禁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高兴?”
苏杨儿道:“没甚么,我知道王伯去哪儿了,咱们不用着急找他了。”
苏千易奇道:“这一会儿功夫怎么就知道了?”
苏杨儿不愿让他们得知自己又与陆靖元见面,于是吱吱唔唔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他对我说过要去哪儿忙什么,只是一时又给忘了。”苏千易见状不疑有他,笑道:“既然如此,那再好不过了,你如能早想起来一刻,我们便少遭些苦头了。”
苏杨儿听到这话,不免歉然,总觉得自己好似在与人偷情一样,心虚的点了点头。
这时苏千易却又叹了口气,道:“眼下我确也知道老祖宗去哪儿了。”
苏杨儿闻言抬起头来,好奇道:“他去哪儿了?”
苏千易道:“原来老祖宗一早给邻居留了话,适才我出门时,遇到了邻居,他说老祖宗去了天宁寺,说是天宁寺的主持澄开大师圆寂呜呼了。”
“天宁寺?”
苏杨儿不解,冲口而出道:“那和尚死了,苏翁去凑什么热闹?”
苏杨儿忍痛不敢出声,但见对方得寸进尺,终于忍无可忍道:“姓陆的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不想跟你废话,王伯到底在哪儿?”
陆靖元有所收敛,说道:“你放心好了,那老东西总之没去太湖就是了。”
苏杨儿急忙追问道:“你怎么知道?”
陆靖元道:“近日有京官下访,我伯父几日前便命人在城门与四处道上设卡,出入皆有专人登记,我去查了登记簿,上面有个叫老王的名字连番出现了几次,我想这小小山城无名却又识字之人有限,断不可能那么巧还有第二个老王,就特意与那差役询问,那人的年纪相貌大体与你家那老奴吻合,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苏杨儿听了又忙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陆靖元叹了口气道:“这我哪知道,他自北门出,一路向北,路上没有停留,那是去往常州的方向,沿途只有一条山路,他绝不可能绕上这么一大圈再去太湖寻死就是了。”
“常州?”
苏杨儿闻言先是一喜,而后又瞿然一惊,问道:“你伯父是不是叫陆宰?”
陆靖元不解道:“怎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听到这话,在他怀中本有些挣扎的苏杨儿登时老实了下来,暗暗心想:“还真是,这下可糟了,一县之主,百里之侯,难怪这小子敢在这里无法无天,原来连这里的衙门都是他家开的,那个陆宰既然也是他家的人,想必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大贪官!”
苏杨儿连打了几个哆嗦,先前她仗着天高皇帝远,觉得陆靖元纵是阎王老爷的儿子,也管不到她这个小鬼,尚有些底气,可确认他与本地专治她这种小鬼的父母命官有关后,底气一时不在,她对这人治时代的所有官员皆无信任可言,也自然畏惧。
陆靖元不知她所思所想,只是见她忽然老实下来,满意说道:“这就对了,你乖乖的,我还把你当个好宝贝来待,否则除了我,谁会帮你这个小贱人?”说着他双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在她胸脯上狠捏了一下,犹似不解气道:“怎么松了这么多,是不是这些天给屋里那个傻小子摸过了?”
见他一个劲儿的侮辱自己,苏杨儿气的浑身发抖道:“姓陆的,你的脸皮就这么厚么,是你说的你我从今以后形同陌路的,这才几天,你就又得失心疯了是么,我愿意给谁摸就给谁摸,我给傻小子摸,给街边乞丐摸,偏偏不给你摸,你管得着么?”
陆靖元闻言冷笑一声,道:“那不知又是哪个小贱人说再见到我就会一头撞死的,你眼下倒是死一个我看看呀,又不知是哪个小婊子今天晌午还带着一个傻小子跑来和爷我哭哭啼啼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