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这一番相拥而泣的模样虽则内里另有乾坤，但看上去却全然很动人，那小婢很同情地对她二人道：“唉，你们也是可怜人，我代你们去与我家小姐说说，看能不能帮着你们什么。”

灵昭听此，连忙做出一副感激不尽的模样，对那小婢道：“如此真是有劳了。”

那小婢说了一声“不必”，又特意瞧了灵昭一眼，神色有些莫名，便往那锦绣小轿去了。

玺惠留在原地，瞧着灵昭的眼神很揶揄，密声道：“你这人也真是，都活了七千多岁年纪了，做事怎么还这样一副野路子？你我二人再不济，好歹也要算一个神仙灵物，怎么能诓他们这些凡人呢？”

灵昭听言嗤之以鼻，道：“你这话一听便显得极外行，我在人间闯江湖的时候你还在北海龙宫里啃藻泥呢。这凡人么，虽大多并不很有善心，但他们素来喜欢过得惨的人，最好是惨得死了爹没了妈家徒四壁一贫如洗，这样他们便爱帮你。且他们凡人啊，虽则不如我们生而有灵，但脑子实在很聪明，你若昭昭然把一切都跟他们合盘托出，指不定要被卖掉的。”

“卖掉？”玺惠很惊异，“卖到哪里去呢？”

“女子么，大半是青楼，又或是卖去富贵人家做小妾，”灵昭熟练地解释道，“至于男子么，若是身强力壮的，或许会被卖去做苦力，若是你这样看起来便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脸又很俊俏的，大约也要跟女子一道被卖去青楼，作小倌。”

玺惠点点头，又问：“小倌是什么？”

灵昭凝神想了一想，负责任地说：“就是，被人间有权势的男子买回去作小妾的。”

玺惠瞪大了眼：“男、男子也能作小妾么？”

灵昭继而又很负责任地点了点头。

玺惠一愣，紧接着又嗤了一声，做出一副很不屑的模样，但心中却很有几分信服，暗道这人间听起来实在很危险，民风又有些不淳，可以说是很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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