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昭哽住。
她靠在长生花上,看着迟御神官长身玉立,忽而有些出神,露出个有些难辨的神色来,正逢这个当口,雁寒却是一声冷哼道:“阁下一来便轰了别人家的灵障,想来这便是所谓有趣了。”
这话说得有些不客气,但迟御听言没什么反应,缠在他右臂上的白蛇却似乎万分恼怒,额间的莲花佛光印隐隐一闪,登时一道白光疾如闪电就向雁寒劈去,雁寒反应也快,当下一拂袖,浑厚的灵息就迎着那白光而去,两两相撞,化作无形。
这一言不合就动手啊。
须臾谷中的小辈们兴奋了,从生下来到现在就没见过有人敢跟祖爷爷动手,这条白蛇很带种嘛,有戏看,有戏看。
雁寒此人,虽则有一副俊秀的模样,但秉性却极暴躁易怒,这一点灵昭是最有体会的。他这些年因为为人长辈的缘故,早就修身养性了,脾气比之早年好了许多,但是由于在谷中横行霸道久了,一贯被小辈们敬着,因此并不太能受激,此时先是被迟御莫名其妙用一个平底锅轰了灵障不说,还被一条白蛇挑衅,那怒火已经不可描述了,当下怒极反笑,两手一结印,就要动真格。
这时忽而听灵昭道:“雁寒,住手。”
雁寒却懒得理她,似乎打定主意要教训这嚣张的来客,却听灵昭追了一句,不是对他说,而是对那一直冷淡地站着的迟御道:“荒芜尊座今日既是有求于我须臾谷,如此纵容灵兽恐是不妥。”
一句话,场面寂静了。
那自来便显得有些冷淡的“迟御神官”闻言,眉毛一挑,第一次有些兴味地打量了灵昭一眼,下一刻便听他道:“有点见识。”
灵昭还不及谦虚一下,他的周身便升腾起紫色的瑞光,那先前一直缠绕在他右臂上的白蛇见状也飞入半空,像是不敢近他的身。
一片瑞光中,那人的身形开始变化,可光芒太盛,一时让人看不清。
在这个空档,灵昭开了个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