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夜(二)

他是明月光 荻秋寒 1634 字 2024-04-21

子谨想要吻他,太久太久没有亲近他的气息,总差那么几公分,他始终和她保持那么短短的距离,哪怕身体已经亲密无间,离他的一双薄唇却总差那么些,到最后她也放弃了。

宿舍里是张窄窄的单人床,于是她朝向墙里侧,煋曜从背后抱着她,两人挤了一夜。她很困倦,可又不能入睡,在迷糊之中,想着这算什么,他们这算什么,感到天色微明,才总算进入梦乡。

睡梦中,听到沈煋曜起身接了个电话,然后悉悉索索地穿衣服,最后坐在她的边上,捏了捏她的下巴,低头附在她耳边,末了却未说一句话,走出去关上门。她知道,他走了。

沈煋曜走出宿舍楼时才六点来钟,长假头一天早上,校园依旧鸦雀无声,宿舍大半空着,即使留校的学生也都在睡梦中,树林当中只有来晨练的老年市民,个个都很安静地打着拳、走着步。

他把车开回自己宿舍门口,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收拾好行李已经七点来钟,路过顾震门口,发现他也在里头收拾旅行包。

“去缦云庄?”

顾震“嗯哼”了一声,叼起一支烟,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很恣意的花花公子状态。

沈煋曜的脸色变了变,拎着自己的旅行包径直走下楼,跳上车往机场赶。趁着几个红绿灯的空档,在手机上定好最快去京城的机票。

昨天晚上他没能控制住自己,却又抑制了吻她的冲动。深远绵长的吻似乎才是离爱情最近的亲密动作。他故意没有吻她,即使很想很想。她和小时候的样子不同了,青涩的少女时代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周身的女人味。她努力仰起头时,脖颈修长得像只优美的天鹅,所以他低头在脖子里吸吮了许久,早上看到有好几个淤痕,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不是故意那么用力。看她今天和顾震怎么解释吧,顾震是个风月场老手,会不会买账呢。

昨天他迟迟不肯吻她,已经看到她睫毛上闪闪的泪光,他还有点歉疚,但看她转头答应了顾震的邀约,那点愧疚立马烟消云散。她毕竟和从前羞怯忸怩的子谨不同了,坐在熙熙攘攘的候机大厅,他感到周身冰凉。

隔着老远的距离,尖细的声音传来:“沈团!”他回过头去。

子谨在床上躺到近十二点钟,其实睡着的时候少,大部分时间感到腻,眼睛又睁不开。终于饿了,起身的时候看了眼写字台下的垃圾桶,他丢下的锡箔纸还有个打了结的……他真的来过。她觉得身上很不舒服,黏黏腻腻的,不干净,走进浴室冲洗了很久。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想到妈妈后天回家,出去慰问一圈挺累的,她想赶在范霞回来之前,把家里好好收拾一遍。

节假日的公交车,不是旅游线,人特别少,她坐在座椅上,打开手机,扫了一下朋友圈,看到陆萌萌一家子已经到达巴厘岛,施勤在抱怨回京城的飞机晚点太多,季由笑开始回国倒计时。

往下翻了几条后,子谨又滑了上去,回到施勤的那条朋友圈,就是一张她在飞机上百无聊赖的自拍照,可是旁边还有个人的侧脸,心像被人狠狠抓了一把,沈煋曜靠着窗户睡着了的侧脸。

子谨把照片放大许多倍,仔细打量他的侧脸,没有认错,然后关上屏幕塞进包里。公交车开了一站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很生气,透不过气来。她可以理解之前的不理不睬——他讨厌她,但是不能理解,现在这算什么,她要去和沈煋曜好好谈谈,他们好多年没有心平气和地谈谈了,等他回来一定要去找他。